第二十一回吴月娘扫雪烹茶应伯爵替花邀酒

了蛋了”。然后一把把妇人的被子掀开，就见一身粉白粉白的。瓶儿慌忙起身用衣服遮拦，边挡边胡乱的穿上。玉楼说：“五姐，别闹她了。李大姐，你快起来，俺们有件事跟你说。就如此这般的，把大娘昨天和她爹和好，我们每人凑些银子，你多出些，因为这事就是因为你来的。今天大雪，就当赏雪，咱们安排一桌，请她爹和大娘坐坐，好不好”。瓶儿回：“随姐姐叫我出多少，我出就是了”。金莲说：“你将就出一两，我们每人出五钱，你称出来，我好到后边问李娇儿，孙雪娥要去”。这瓶儿一边穿衣服，缠脚，一边叫迎春开箱子，拿了块银子，一称，一两二钱。玉楼叫金莲陪着瓶儿梳头，自己去后面要银子去了。

金莲看着萍儿梳头洗脸，约莫一个时辰玉楼回来说：“早知道我就不干这事了，大家的事，像白要她一样。去了后厨找她要，你猜怎么说”？小淫妇说：“我是个倒霉的主，汉子再也不进我房里，我哪有银子”。玉楼又说：“求了半天，才拿出这银簪子，你称下有多少”？金莲取过簪子，称了是三钱七钱。然后问玉楼：“李娇儿那怎么说”？玉楼说：“开始说没有，说自己虽然是管账的，可每笔钱都要下账的，使多少，交多少，哪里有富裕的银子”。我便说：“你当家，还说没钱，那我们哪个是有钱的？六月里没打过你们？大家的事，你不出罢了，然后我就使性子走了出来，她才害怕，叫丫环叫我回去，才拿出这银子来”。金莲称了下是四钱八。就顺口骂：“这奸猾的淫妇，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人足数，好歹要少些”。玉楼说：“只许她家称人家的银子，人问她要，就像从肋骨上拔下来一样，被人骂了多少次”。一共凑了三两银钱，然后吩咐绣春把玳安找来。金莲问：“你昨天和你爹去了李家，为什么发火了”？玳安便把李家骗说桂姐出门了，后被爹发现在陪个南蛮子，就吩咐小的们给他砸了，还是应二爷苦劝，要不还完不了。爹在回来的路上发狠说：“明天还要去摆布那淫妇”。金莲骂道：“贼淫妇，我只当你密罐长年拿的牢牢的，今天不是也给打了”。又问玳安：“你爹真的这么说”？玳安回：“莫非小的敢哄娘”？金莲又说：“贼囚根子，她再不是，也是你爹的婊子，谁许你骂她？想以前我们用你，你推脱说要给桂姨家送银子去，叫的桂姨那个甜呀！如今出事了，你主子恼了，连你也敢叫淫妇来了，看我跟你爹说不说！”。玳安说：“诶呦，五娘这回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，怎么护起她了，要不是爹在路上骂，小的敢骂她”？金莲说：“许你爹骂她，谁许你骂她了”？玳安忙说：“早知道五娘这么麻烦小的，小的就不跟娘说了”。玉楼张口说：“小囚儿，别耍嘴了，快叫上来兴替娘买东西去，今天我们请你爹和大娘。你将就少扣我们点银子，我让五娘不跟你爹说”。玳安忙说：“娘用小的，小的怎敢克扣，于是拿了银子和来兴去买东西了”。

西门庆起来，正在上房洗漱。就见大雪里来兴拿着鸡鸭等下饭的菜肴，往厨房去，玳安也提了一坛子金华酒进来。便问玉萧：“小厮的东西是哪里来的”？玉萧回：“今天各位娘摆酒，请爹娘赏雪”。西门庆又问玳安：“这就是哪里的”？玳安回是三娘给小人的钱买的。西门庆说：“诶呀，家里放着酒，还去买”。然后吩咐玳安拿钥匙去前边厢房里取两坛子双料茉莉酒。在后厅明间内，设了锦帐围屏，放下暖帘，设上炭盆，摆放酒宴，不一会儿就准备停当。李娇儿，孟玉楼，潘金莲，李瓶儿请西门庆，吴月娘出来。李娇儿把盏，玉楼执壶，金莲捧菜，瓶儿跪下，第一杯先递给西门庆。西门庆接过酒杯，笑着说：“儿呀，多会有了孝顺我老人家的心了，免礼了吧”？潘金莲嘴快，插嘴说：“好老的孩儿呀，谁是要给你磕头，要不是大姐姐提携你，俺们今天会给你磕头”？边说边又将杯子倒满递给月娘。月娘说：“你们也不跟我说，谁知你们平白的又费了这么多心”。玉楼笑道：“没什么，俺们就是胡乱的置了杯水酒，大雪天给俩公婆解闷罢了。姐姐上坐，受俺们一礼”。月娘不肯，以平礼还了。玉楼又说：“姐姐不坐，我们就不起来”，相让了许久，才受了她们的半礼，众人起身。金莲说：“对姐姐说过，今日看在俺们的面子上，宽恕了他，下次在无理冲撞姐姐，俺们也不管了”。然后看着西门庆说：“你装模作样的还在上首坐着。还不快下来给姐姐赔个不是”。西门庆只是笑。这第一轮酒喝完后，月娘下桌，玉萧执壶，也给众姐妹回酒，只有孙雪娥是跪着接酒，其余众人都是平叙姐妹之情。西门庆与吴月娘坐上首，李娇儿，孟玉楼，孙雪娥，潘金莲和西门大姐都两旁陪坐。金莲起头说：“李大姐，你也该自己给姐姐敬杯酒，当初就是因为你的事情引起的。你是林子呀，怎么还‘木’‘木’的”。李瓶儿就真的走下席，要敬酒，被西门庆拦住，说：“你别听那小淫妇的，她哄你的，已经敬过一轮了，还要敬几轮”。瓶儿只得作罢。当下，春梅，迎春，玉萧，兰香这四个家乐，琵琶，筝，弦子，月琴，胡琴一起弹唱起来《佳期相会》这词。西门庆听了问：“谁教的唱这套词的”？玉萧回：“是五娘吩咐唱的”西门庆转头笑着向潘金莲说：“你就能张罗这闲事”。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