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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家主的选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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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在荣华富贵中荡然无存,还是在鸡鹜争食中苟活于世?

杨振遇上了命运的岔路口,不管走向哪条,对于他的家庭来说,都将步入深渊,名为“家主”的责任在此时无比沉重。

他作不出回答,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杨轩,嘴角颤抖,一副想说却说不出口的模样,眼神充满了渴望,希望眼前的先祖魂灵能为他指条明路。

杨轩拍了下他的后背,有力却不疼,犹如长辈敲打晚辈一样慈爱,他对杨轩说:“怎么选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是否有不依赖祖宗也能担起一个家庭的能力。”

说完,杨轩起身,整理下衣衫,就要告辞,桥与路只有一个拐角的距离,杨振一时还没反应过来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爷的魂灵消失在面前。

猛然抽搐一下,杨振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坐在桥头上,手中拿着手电,公鸡在脚下来回晃动,抬头望天,天上的月亮已然变了位置了,月光依旧照在田野上,刚才的一切都好似南柯一梦。

掐起公鸡抱在怀中,打亮手电,杨振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,心中不断思考家主的责任……

杨振面临重要的抉择之时,另一位家主安信天也迎来了或许能改变人生的一次机会。

安信天出门后,关好大门,拜别门神,一人一刀来到门外空地。

阴风吹动,头发丝毫未动,可寒气已侵入肌骨,清冷的月光照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,树影婆娑,人头攒动。

从林中吹出劲风,一时尘土翻卷,安信天不由得闭起眼睛,再睁眼时,对方全都露出身形。

小孩,老人,妇女,青年,各色各样的人的孤魂野鬼,双手摊开,身型无神,有站着的,有坐着的还有蹲着的,姿态各异。

安信天有些疑惑,对方的行为完全看不出有拼杀的意愿,每个人的脸上都蒙上白纸,看不清他们的五官,同样,对方也无法透过那层白纸看到自己。

他试着走上前问话,忽然听到林中传出马铃铛的声音。

一阵叮铃响声过后,两匹纸马晃悠悠的从林间窜出,一黄一白。它们是用芦苇杆编织的身体,双腿无法打弯,直来直去,用一个变扭的方法晃荡出来。

紧随而后的是一纸轿,也是用芦苇杆和木棍做框架的,轿身用草纸和花色纸糊出来,外面套了层红色呢绒布,顶盖或许是草绳编出来的,上面也加了层绿色呢绒布。

两个蒙着白纸的青鬼一前一后的抬着轿子,纸扎的引路童子提着灯笼在前方带路。

不自量力的乌合之众,安信天心中只能想出这个词。

数量有千百,却无一个敢做出头鸟,倒是那两匹纸马有些胆量,晃悠悠要来冲它。

纸马绷紧双腿,两条后腿直直的站起,不像先前的四脚着地的方法行走,反而用后腿像人似的,一前一后的迈开步伐,肆意的甩动前蹄当做攻击手段。

一个纸扎的马匹,居然学起人的走路方式,要是别人看到了,或许就大笑起来了,但是在安信天的眼里,只有两字“恶心”。

所有动物学人的行为,在他的眼里都是愚蠢,畜生就应该有畜生的样子,畜生再怎么会学人,那都不是人,哪怕是练成人精,那也不是人。

畜生就是畜生,从它投胎之时,就注定了它一辈子都是畜生。

看到眼前的假马也学起人走路来,安信天暴怒挥刀,见黄马来,先是砍下晃悠的前蹄,一脚将其踹翻,瞄准腰部,毫不留情的斩下去,被腰斩的黄马倒地不起。

白马见黄马倒地,不仅没停止动作,反而扭的更欢快了,绕在恼火的安信天身边,抬起前蹄,转动脖子,像是在打闹一般。

林中的野鬼们开始大笑起来,所有人都被白马逗笑了,唯独安信天,脸色气的发紫,拿刀的右手都在颤抖。

一刀砍断白马的后蹄,让它摔倒在地,手中雁翎刀不停的挥砍,对准身躯,屁股,能下刀的地方一律扎上一刀,嘴中还骂着:“我让你扭,再跳啊……”

一脚踩在马脖子上,对准颈部反手抹上一刀,整个马头都被剜下来。

安信天举起纸马头,向纸轿子前的的引路童子砸去。

安信天骂道:“你们这些野狗生的贱种,生前没本事,死后也只能这样吗?”

野鬼们立刻安静下来,看着他声嘶力竭的怒吼:“来啊,你们一起上都无所谓,有种的咱们手底下见本事。”

万籁俱寂,此刻只剩下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。

安信天从口袋中掏出火柴,擦着一根丢到破碎的纸马上,窜起火焰熊熊燃烧,与火焰一起燃烧的,还有他的怒火。

浑身发热,不知道是背后的大火在烘烤,还是心中怒火在不断的升温,他脱下上衣,举起雁翎刀指向纸轿再划向后面的野鬼。

僵硬无色的五官,眼神露出凶光,用极其冷淡的语气说出:“我要把你们全杀了,一个不留。”

一步一步的走向轿子,引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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