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兴风作浪小泥鳅
“请长者吩咐”
素山道人怀中拂尘飞出一道异色圆环,圆环之上流光溢彩不断流转,十分漂亮
圆环飘入姜望手中,一起飘来的还有素山道人的吩咐
“有小泥鳅三两条兴风作浪,顷刻将至。待到寅时三刻,我借垂柏道体设法,困住它们,你拿着我这圆环去乾位三百里外瞧瞧吧”
“谨遵长者法旨”,言罢,那俊朗的姜望却并不挪步动身,还是眉眼含笑的望着素山道人背影
“你这油滑小儿,事成之后允你一壶三仙酿”,素山道人没好气的说道
话音未落,姜望纵身一跃
三尺青锋破空而出,恰好现身姜望脚下
只见他他落身剑上,化作流星一道,冲着西北方向破空而去
树大则根深,垂柏树高二十三丈有余,根系便深深扎进百丈深的大地之中,那脉脉络络的树根系网更是蔓延出去几百里
道神遗居,千万年来仍蓊郁含翠,能够镇邪压祟,庇佑一方
庇佑的可不仅仅是这树冠下的一片清凉
远处巩昌府城雷声滚滚
树下也震起层层浮土
洪武182年六月十六,仲夏既望
八月,有孽蛟沿大河潜身入境,兴风作浪。
河州卫、洮州卫、岷州卫、临洮府。以及巩昌府,三卫一府的军民俱受此妖难。紫云寇边、劫掠三卫两府,血河蔓延、吞噬生民无数
也被称为庚戌之变
腥臭的血水如河,浸泡透了巩昌城府城那绵延七十余里厚重的城墙。
宽阔血河自北向南流去,撞到城墙翻滚出阵阵粉浪,长满青苔的厚重城墙之上泛起玄清光点
在血河冲刷之下,光点沿着城墙摇曳成线,一根根光线在血河之中沿着城墙向后飘摇着。最终在巩昌府城南城门后,血河、光线汇集成束,随血河继续向南蔓延,如同流星破空,在云海之中留下了长长的尾巴状痕迹
几个紫浪翻滚,在城南数十里处,扑倒了脱离了城墙的光尾巴。无声的撕咬和吞噬藏在宽阔的血河之下
巩昌府城、屹立在汹涌的血河之中,如同中流砥柱般,中流击水、浪遏飞舟
北城墙外,妖气如云,血色圆月下,乌云翻滚着越积越厚,有妖异电光无声闪过,映出乌云深处影影绰绰的森森鬼影,一张张巨大的狰狞面庞,一只只魑魅魍魉立于云端
电光闪而雷声后至,天边有低沉兽声如贴地炸雷渐起,兽吼声如狂风嘶啸;有鼓声如雷,鼓点越来越快,任五四只感觉脚下的城墙震得他双脚发麻
黑云缓缓向巩昌府城南压而来
骚腥的臭风让站在城墙上的任五四有些干呕
但很快,当腥风后的血雨如瓢泼盆倾般坠落,碎肉残肢、油髓脑花混着森森骨头茬子如雹,啪嗒啪嗒地落在城墙之外的无尽血河之中。秋雨落河,激起寒声连绵;残夏坠雹,拍岸粉浪无边
黑云逼近城墙,腥臭的血雨愈发密集,其中夹杂着的骨肉内脏让任五四将前天的早饭,都吐了出来
黑紫色的血云压迫巩昌城,无边血河之中,虽城如巨兽绵延七百里,但血色天幕倾颓之下,危城将摧
但任五四并没有如他所恐惧的那般被血雨砸死
那些血肉残肢坠落的撞击声在举头三尺处响起,三尺,任五四稍微举臂,踮踮脚便能够到的位置。
一片厚厚的光障,自任五四头顶斜着向上延伸出去,将所有的血污邪秽阻挡在外
刚才乌云摧城,光线昏暗所以看的不明显,此时血雨如墨却被挡住,任五四一介凡俗,这才将将看清
巩昌府城东西宽七十余里,南北略短。一圈城墙绵延二百里有余,高二十余丈,有大小城门十二;其上箭楼、垛口、角楼无数,外有马面凸出、内有瓮城相连,极为森严。
城墙通体泛着玄清之色,块块千斤巨石为砖,显得厚重万钧
巩昌府呈一个不规则的长方形,城墙时不时地有马面凸出,且虽然是长方形的城市,但没有明显的四角,四边城墙相连之处为圆润的弧角
任五四抬头望去,一片光障如穹顶笼罩住巩昌城
城墙凸出的马面、角楼之上射出根根光柱,如穹顶之伞骨。光障与城墙之上的垛口一一咬合,下为玄清色城墙,上为明金光障,任由外边腥风血雨,光障穹顶岿然不动
任五四顺着伞骨光柱向穹顶远远眺望而去,那穹顶正中,伞骨交汇之处,一白面书生,背手悬立于金光大作的城隍庙上空
任五四张大了嘴巴,因为这个白面书生他认识,并且非常熟悉
城外轰然一声雷鸣爆裂
任五四和城墙之上无数军士回头看向城西,巩昌城外有坞堡无数,最大者曰周家堡子,有先古八姓聚居于此,以姬氏为首
坞堡依山据水,扼守险要之地。天下太平之时,堡民们则各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