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龙马负图出孟水

，匣上刻着河图二字。

它踽踽独行，不断地发出悲沉哀鸣，它沿着星河孟水行走，四足虚踏，不染霞光。

它像是从上古来，要到千万年之后去，生在这天地间，却再也见不到它的朋友伏羲，也再没有后来人配与它做朋友。

它就是孟水之精龙马，从星河孟水中跃出，背负着万界的秘辛河图，随孟河之水流入亘古。

它在星河孟水之上，忧伤的目光掠过我一眼，紧接着踏河走远了，随着它的远去，星河孟水的霞光也消散一空。

世间三大祥瑞，龙马、白龟、乘黄，今日我得幸看见龙马的回眸，毕生都难以忘记这个瞬间。

星河异象渐渐散去，我们也收回心神。

吕工转身，怀抱着倒下的嫘绛老人，他像是沉默着的顽石，顽强、冷静、小心翼翼地探查着老人的状态。

嫘绛老人的雪白毛发比我的头发还要长，遮住了五官和瘦弱的身形，他的气息虚弱、意识恍惚，他勉力睁眼说话：“少年营土，你要明白，你的性命一文不值，若我有的选，我会杀了你，把第一道救赎之法托付给吕工，但有关四道救赎之法的一切都还未知，而且，我定不能胜过属于你的使命，我已经老朽胆怯，我与这片土地都担不起任何过失与罪责，却也比年轻人明白更多道理，如果你真是带来希望的一环，我愿意用尽这早就枯竭的力量为后代们做点什么，所以，别放在心上，少年营土，我并不爱你，你也并不欠我。”

“不，大人，我一点都听不明白，但我绝不希望您为我付出这么多，若是我有的选，我宁愿当初是抬头去看那只烛龙之眼，愚蠢少年的死，一定会好过拖累您。”

我叩在嫘绛老人身前，黝黑的后背朝着星空，自从孟水霞光消退后，群星的光辉都像老人的生机般黯淡。

嫘绛老人看到黝黑肌肤后苦笑：“好了，孩子，你还是不明白，我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你，你身上的黑皮叫做阴阳皮，虽能掩盖天机，但不入土行，我也不知为何，但唯有土行能破掉阴阳皮，你一定要小心，当阴阳皮破碎的那一日起，龙之九子便能发现所有与你有纠葛的人，他们可能都会死，包括我和任杜他们，你明白了吗？你本就不在天道之中，最需要阴阳皮保护的不是你，而是我们这些与你的命运交织在一起的普通人。”

“而你，营土，就像那只异兽被嘲风斩杀，这份血脉又被你夺走，你也一样，你随时可能会死，血脉会被其他生命窃取，是这份血脉有去实现某个目的的宿命，不在乎用多久，也不论由谁来完成，现在，一个叫营土的孩子被选中了，我希望你能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，你能活多久、走多远，还是要靠你自己争取，这份血脉......或许是你的吉昌，更是你的负担。”

“你要记在心里......切记，切记......。”

嫘绛老人说完最后一句话后，他的身躯爬满地水脉湖泊中的阴寒气，渐渐将他的白色蝙蝠身躯冰冻在冰块之中。

相鎏从旁边的阴影中走出来，他满怀怨念地摇摇头，看着天空中太阴星离开张宿，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，吕工也是一样。

我在昏厥并遗忘这段对话前望向被冰封的老人的脸，仿佛惬意又安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