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湛恩坤灵曲

法逃脱。

我们十人精神涣散，身体抽搐着，魂魄蠢蠢欲动，好在有一个人逃脱了控制——相鎏也带上一张鬼神面皮，是的，与两只龙兽的面具并不相同，他在人群中七扭八歪地舞蹈、跳跃，掏出一只巴掌大的水壶，又从黑袍中抽出一根苕，也就是芦苇花，他将壶中水洒在芦苇花上，一边怪里怪气地跳舞，一边将水洒在我们所有人身上。

至于相鎏的水壶中装着的水，是采摘初春时千株桃树上开出的第一朵桃花，用这千朵桃花做成的桃花水。此法能够驱邪驱鬼，名为桃茢（liè）。

然而，虽然桃茢的效果显著，但我们其余人仍无法抗衡这股巫咒力量，魂逐渐向九天出窍，魄正在向往生神游。

此时，蝙蝠老人又抬起头，望着天空中的牵魂索，他口中低喃：“倦客观天，一曲碧落，一时晴明，一场黄粱。”

我在意识模糊间看见老人因要维持大地之鼓而单手奏鼓，另一只蝠翼拍击在吕工化作金石般的后背上，一时间钟鸣大作，将我惊住了。

吕工好像早就候在老人身边了，但一直没有注意到他。

第一声钟鸣，我的魂已经飞入高空，牵魂索已经爬上我的脖子；我的魄回溯到五日前，正被故乡的土壤埋葬。

第二声钟鸣，世界变得虚幻，意识变得模糊，眼皮沉重到睁不开，我的魂感觉不到天空中冷冽的风，我的魄嗅不到故土的腥，一切都像场不真实的黄粱梦。

第三声钟鸣，我蓦然睁开双眼，恍如隔日，看见乾坤朗朗。

老人用三声钟鸣就解决了牵魂索，而那只鹿兽的死灵媒也已经被打得泯灭了。老人看那只双头狗又要张口，立刻双翼齐奏，将双头狗兽也擂入大地之鼓的节奏中。

他就站在原地一步未动，奏乐两首，将两只三代种打得生死未卜。

我此刻再抬头看向螺绛老人，犹如高山仰止，萤火见月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