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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道:“所以其实是杰凯神父和司丹主教发生了争执?而杰凯神父是失手杀人的?”莱斯利口齿清晰地回应道:“杰凯神父承认自己确实与司丹主教曾经发生冲突,可否认自己动过手。而手指勒痕也不是今天留下的,是前几天被人袭击的。”
他顿了顿,“不过,如果是前几天留下的瘀痕,应该已经变色了,而不是现在的红色。”
舒栎听得忍不住挑了挑眉,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莱斯利是怎么知道这个法医知识的?
难道是他以前受过很多伤的经验吗?
“你跟我讲过。"莱斯利看向舒栎,解释道,“你第一次遇到芬尼安的时候,你跟我说过「瘀伤在前两天也许还会是红色,但是两天后会开始变成蓝紫色,五天后会是绿色」。”
舒栎有点惊讶,这得是春初的事情了。
这记性真好。
舒栎在心里想着。
卡汶忙着吃,还不忘与有荣焉地跟着夸了起来,“莱斯利这句话就让杰凯神父哑口无言,不得不承认脖子上的手指勒痕确实是昨天晚上发生争执落下来了的。你们说厉害吧!”
舒栎…”
事实上,瘀痕的留存是因为与血液循环有关。冬天天气冷,其实红色瘀痕持续三天以上都有可能,只能说会立刻承认的杰凯确实是人太心虚了。不过也不是说如果瘀痕没用的话,就没法抓住嫌疑人的弱点。其实用掉落的领扣,就可以证明杰凯神父昨晚和司丹主教有见过面。只要找到人证就好了。
舒栎可以证明,他昨天就看到了那枚领扣还在那个人身上。他的随身物品掉落在案发地点现场,就是有十足的嫌疑。如果不是因为他见过那个图案,他肯定也不会多看一眼西缅神父没想到事情已经解决了,那么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一-“那主教选拔还能顺利进行吗?我们不是需要三个主教吗?”雷蒙瞬间坐直了身子,合掌之余也跟着喜笑颜开,“等等,雨果主教不就是这里的第三位主教吗?”
即使所有人都说不可能,可雷蒙心里就是希望舒栎可以当他们萨伏伊教区的主教。
在看来,这个牧区就是舒栎的。
换做别人当了主教,萨伏伊就不是萨伏伊了。他们雅格一家就只想侍奉着阿利斯神父。
雷蒙说道:“我们阿利斯大人可以得一票!”这话落下来,西缅神父也乐滋滋,“雨果主教这么喜欢阿利斯大人,肯定也会想着让他当主教的。”
他们斯通霍洛牧区并入萨伏伊牧区的计划还是有希望的。莱斯利听他们两个说话,眼里闪过不认同,忍不住纠正道:“你们没有听其他人怎么说吗?阿利斯神父既没有到规定的年龄,也没有足够的神职人员履历。他要怎么当上主教呢?”
“是这样的吗……”
西缅神父和雷蒙可并没有被莱斯利打击到,“我觉得,无所不能的雨果主教一定能解决这件事的!”
莱斯利无法理解他们那种没有结果的乐观主义精神。不过,他说完之后,才意识到自己像是不希望舒栎当上主教似的。自己冷不丁地被自己刚才的话吓了一跳,下意识朝着舒栎的方向看过去。舒栎并没有对莱斯利的话露出任何不自然的表情,只是朝着他们两个人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。很显然,他们这种天真的话也不是第一次说。即使被现实打击,估计也不会太过执着,心里放不下。舒栎并不想在主教候选的问题上拓展,于是又问道:“都说是被砸死的,那凶器是什么?只听说是在祭坛上被砸死的,是什么钝器吗?”舒栎实在想不出祭坛有什么东西可以砸死人的。“你们不知道吗?“谢莫斯已经吃完一块了,终于有开口的余地。他说着的时候,扫了三个大人一样,“凶器是八寸的神像。”“嗯?“舒栎心里忍不住冒出了疑惑,仔细把莱斯利的话在心里再过了一遍,“你确定吗?”
“确定啊!我们都看到了。对不对?"卡汶向着两个人看去,不知道舒栎为什么会对这个问题,“那个石像的头部都碎了一些,上面都是血。”“可是这不对啊?“舒栎看向西缅神父和雷蒙说道,“你们觉得正常吗?”谁想到西缅神父和雷蒙也都觉得奇怪,连沉稳的莱斯利也问道:“哪里不对了?”
雷蒙开口说道:“教会的信徒怎么会用神像来杀人呢?”莱斯利一下子就想到了卡森市会议厅的案子,突然了解到这群信徒的想法。可是他很快就说道:“可是卡森市的基甸执事也用了「圣经」杀人。再来,杰凯也很可能是异教徒,对于神像并不在意。”说到这里,莱斯利也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。卡汶却没有发现有任何问题,只是说道:“莱斯利说得很有道理啊!他们杀人就是不挑凶器的呀!”
别看他年纪小,见的教堂里面的酒囊饭袋比他们这些小牧区的神父还要多。莱斯利越听,头脑越清明。
他刚要开口,声音就哑住了,忍不住朝着舒栎的方向看过去,眼瞳闪了闪,……”
舒栎意识到莱斯利知道自己可能犯了什么错误,于是绕过瘀痕的事情,说道:“会不会用神像杀人,取决于他们的虔诚。”“而虔诚的信徒是不会说谎的。”
卡汶和谢莫斯不明白。
舒栎提示他们,问道:“你们还记得为什么杰凯神父被认为是有嫌疑的吗?”
谢莫斯歪着头:“因为掉落在地上的领扣。““可是,最后敲实他罪名的反而是脖子的勒痕,这不奇怪吗?"舒栎引导他们思考。
两个孩子顿时一怔,下意识看向舒栎,“对啊?我没有见到他们继续讨论领扣的事情。”
莱斯利缓缓抬起眼,说得有条不紊,说道:“因为说到领扣的事情时,杰凯神父就没有继续发表言论。当时,大家都为了找出他的破绽,找到他与主教之间的联系,慢慢地发现了他脖子上的伤痕。”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人,继续语气平缓地说道:“而当时,杰凯神父之所以无法反驳我的话,可能不是因为承认了我的话是正确,而是不想让人再深究领扣的事情。”
…为什么不能谈论领扣的事情啊?"卡汶立即追问道。与此同时,雷蒙也跟着困惑地抓了抓头发,发出了疑惑,“所以,原来莱斯利在瘀痕的事情上说错了吗?”
这话刚落下,桌脚突然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蹭动声。与此同时,桌子对面的雷蒙也跟着"啊"地弓起背,脸上瞬间失去血色。舒栎看着身旁的两个少年一一一个盯着天花板,一个研究地板,都摆出全然不知情的模样。最后,他闭了闭眼,才继续跟着回复。“不能谈论领扣的原因,要么是为了包庇,要么是不能说谎。这案子还没有结束啊……
舒栎说到这里,不相信雨果主教和霍尔姆主教都没发现,于是又追问道:“雨果主教没说什么吗?”
这时,窗外的树影突然晃动了一下,像是被风吹过,但屋内却感觉不到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