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进游戏的第八十三天
第83章穿进游戏的第八十三天
一场欢好未尽,可师妹已经心满意足地睡下,慕宴清默不作声,帮她整理好衣物,又收拾好自己的衣着,最后送她回去。他没有再僭越分毫,只抱着她,按理来说,拥抱也是亲密,也是不该的,他却始终没有松手。
温热的躯体落在怀里,慕宴清的手扶稳在师妹的肩头,像克制,不该沉沦,又像在贪念温存。
一场未尽兴的欢好,竞隐隐撬动了他一直以来的道,天边的劫云压下来,和师妹合修一场,竞然到了他突破证道的关口。无欲无求,清心寡欲。
食髓知味,纵情恣欲。
修真界常有修士证道,甚至闹出了杀妻证道的笑话,如今他仿佛也迎面“妻”还是“道"的选择。
慕宴清忆起师妹几次提出的结道请求,又忆起数百年来,所谓佛莲转世的生平。
他看见了两条道,一条一直以来、早就出现,他却现在才有所感悟的道,终于随着轰鸣的雷云轰然浮现一一
他可以答应她的请求,成为她的道侣,成为她的丈夫,他不做佛莲做慕宴清、慕师兄..……
他也可以就此放下这份感情,自此往后,继续当个转世佛莲,皈依佛门,归位礼佛。
白衣整整齐齐地穿在男人身上,一直收束至脖颈,遮挡了所有欢好的痕迹,他面上低垂眉眼,看不出思量的痕迹,平稳如故。他把怀里的人送回,轻轻放到静室榻上,随后转身离开。似乎觉察到什么,师妹的手抓住了他的衣摆,微微牵扯,男人回首垂眸,慢慢抽回了自己的衣摆,没有再回头。
听候劫雷,他要去佛门证道了。
【好感度O】
灵虚门那位天才沉寂数年有余,数年前,雷云翻滚,风势大作,灵虚门弟子亲眼所见,白衣飘飘的首席在沸腾的雷云中,径直往梵音寺去了,一去不复返再问梵音寺,才知其人受到了佛道感召,已在佛前的莲池中入定悟道。莲台悟道,众人无不默认,等那转世佛莲再度睁眼,定是他彻底成道的日子。
佛莲声名在外,无论灵虚门,还是梵音寺,都盼望那一天的到来,能够亲眼见证佛莲归位,也算与有荣焉。
为了防止有人打扰,梵音寺特意封锁他入定的那处莲台,安排阵法和僧人在外护持。
佛门弟子们乐意助他,兴许不日,寺院里就会多出位得道高僧,些许个小沙弥也好奇,常常来观望。
鎏金的佛像端庄肃穆,佛像前的莲池高雅静谧,花和叶高高低低,错落有致,其间水雾升腾朦胧,虚掩着莲池正中垂首入定的素白身影。那人也像雕像一样,一动不动,无论春夏,无论秋冬,虽说明白他在入定悟道,可看起来简直似坐化了一般。
春,夏,秋,冬,春,夏,秋,冬,春,夏,秋,…又一年,积雪未消,冬去春来,枯荷将复。莲池正中的玉台上,那尊入定的菩萨像也落了满衣的雪,雪衣倏地发出细微的崩裂声。
枯荷又出新芽,长睫一动,睁开了一双浅色的眼睛,他很快站起身,随着动作,满衣的积雪簌簌抖落。
其人眉眼如故,眉心一点朱砂痣,佛相如旧。守在莲池边的僧侣闻声来迎,冲他弯身行礼,却被他微微侧身躲过。“让诸位失望了。"慕宴清低垂眉眼,眉眼间仍有悲悯般的姿态,却轻声说。“我并未修成大道。”
修士常有走火入魔,杀妻证道,和他不可同类而语,实际上,他·..………杀道。
证妻。
道已自证,心也清明,妻也明了。
他可以是众生眼中的佛莲,也可以做她的慕师兄。众生百态,入眼都是寻常。
只有她不一样,他对她也不一样。
他并未修成佛道大道,而是修成了自己的道。上前来迎的僧侣们愣住了,没料到是这个结果,那素衣不染的佛莲冲他们轻轻施了一礼。
他要走自己的道,便绕开一众僧人,兀自走了。他要回去,找他的“妻”。
头一遭,历来淡薄的情绪有了波澜,时日不再是时日,他的情绪和欲/望有了波动,当下心头掀起的波澜叫做思念。慕宴清从小沙弥的口中问得,他在这儿入定了三年。三年。
慕宴清忽而发觉,三年真是太久。
过往闭关修炼,三年不过一瞥光阴。
可现在,他却觉得,竞有三年没见她,实在太久了。原来三年这么久,她一定等了很久。
不止这三年,还有过去的许多年,她一定等他等了许久。日光照佛堂,落在他浅色的眼瞳里,不再似琥珀,竟似浮光跃金的河流,看得见时间的流淌。
他没有耽误,从梵音寺回灵虚门,那人没有出现。慕宴清知道,他想见她,现在就想,他没有如往常那样,先去见什么长老和理事,而是直奔她而去。
白衣素洁,步履轻快,他的嘴角一如既往,带着抹浅浅的笑意,笑意里却多出了对再会的期许,是他自己的情绪。
虽说灵虚门首席三年没有露面,但他的形貌难忘,弟子们还认得他,沿路问好。
慕宴清也冲他们回礼,一路到弟子集舍,他记得她静室的位置,抬手敲了敲门,却没有人应声。
她好像不在房内,无意唐突,慕宴清没有推门而入。他在门前等了许久,她没有出现。
他不知道她去哪里了,久等不见,竟也生出了焦急和忐忑的情绪。住在附近的弟子路过,慕宴清拦住,问:”.这位师妹,可知住在此处的栗师妹去哪了。”
“栗师妹?“那弟子想了一会儿,才忆起这一号人,有些疑惑,“栗师妹寿元已尽…不是早就陨落了吗,首席找她做什么?”弟子说完,望见一贯清冷平和的首席怔住了许久。“…是吗。”他张了张嘴,好像不信她的话,径直推开了房间的门。门里面空空荡荡,那盆莲花也不见,空置许久,三年的时间,早已抹去她居住的痕迹,什么都没留下。
那弟子在旁边道:“栗师妹好像是从俗世来的,在这里没什么家人朋友,理事按照规矩,帮她立了衣冠冢,她留下的东西也一并封进去了.新弟子没入门,这处房间就一直空着,落了不少灰…”那一天慕宴清见了许多人,唯独没见到想要见的那一人。他去找了理事,理事弟子把他领到了一处坟冢。“宗门内常有弟子陨落,都以衣冠家收敛..若拜有师父,好歹还有个长辈送行,像这些外门弟子,举目无亲,又无什么知交好友,也只有同门间帮忙收抬了..”
他对这位师妹没什么印象,看见首席,理事才隐约想起,这位师妹过往常出现在首席身边,竞然是首席的朋友。
宽慰的话轮不到他来说,以修士的阅历,心里应该明白。像首席这般修为,那师妹又修为平平,寿元已尽是早晚的事情,迟早有这一遭。
首席在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