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成为美猴王

风声如同攻擂的战鼓，不断敲击着孙悟空的耳膜。

从沉睡中清醒的他，望向早已被吹开的洞口。参天的大树被连根拔起，在空中享受暴雨的浇灌，一只只生物被高高甩起，仿佛被蹂躏的沙包，在天空上来回飞舞。

这个小小的洞穴，此刻如同另一方天地，隔绝了天地的暴虐，为孙悟空构建了一处港湾。

孙悟空来不及细想发生了什么，只见他的视线被不断拔高，巨大的水流遮蔽了洞口，也阻挡了孙悟空向外探索的视线。

孙悟空身后的岩石被整个震裂，在轰鸣声中露出了后面的洞天。

当灰尘落尽，三个大字显露而出，水帘洞。

一些记忆冲击着孙悟空的脑海。

（“大王！别相信天上那帮小人，他们不是真心的！”一只头上带有白色毛发的猴子对着孙悟空大吼。

“贤弟！天庭和西方佛教那帮人，都是人面兽心的东西，你此去，怕是一去不回，为兄没什么给你的，这条命，就给你铺路了！”牛头人身的怪物敞开胸膛，任由孙悟空手中的棒子穿透身体，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，汇聚成绚丽的金色长河，在火焰漫天的山脉中流淌，浇灭了这上万度的高温，也浇灭了孙悟空眼中的光。

“呵，你我本就同源同体，为何你能向西天，而我就如同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？放心，这经我会帮你取，这佛我会替你成，这命，就由我来替你活了。”和孙悟空长得一模一样的猴子狰狞的笑着。

佛祖坐在莲台之上，面容庄严，浑厚的声音自口中传出：“身为六耳猕猴，却扰乱西游，罪该当诛。”巨大的金光里夹杂着佛法，对着孙悟空倾泻而来，引以为傲的修为没有半分抵抗的能力，身体被一寸寸解构，化作粉尘滑落人间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，从今天开始，我就是齐天大圣！”六耳猕猴的声音自九天之上传来，分外嘲讽。

“师傅，这样真的能复活大师兄么？”

“为师也不能保证，但没办法，总要试一试，但此去，可能一去不回啊。”

“若一去不回？”

“便一去不回，沙僧，八戒，此前磨难，若没有悟空拼死解救，你我三人不可能走到这里，做人做妖，都要知恩图报。”

“师傅，我这条命是大师兄给的，何况在高老庄，我和大师兄都成亲了，哪儿有这为夫的，不为娘子的？”

“二师兄你就别开玩笑了，大师兄对我的恩情，我没齿难忘，此前贵为卷帘大将，却被莫须有的理由，贬谪下界，让我日日忍受刀刮之苦。这天庭，我也是看透了，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又斤斤计较的小人罢了。此去，若能成功救回大师兄，我们四人之力合为一，何尝不能让这天地看看，这匹夫的愤怒。”

“就算这场愤怒只是一场闹剧？就算这场愤怒需要你我消散于天地？就算这场愤怒可能草草收尾甚至不从开始？”

“无怨无悔。”

“无怨无悔！”

无怨、无悔？孙悟空喃喃自语，记忆如碎片般袭来，却无法串联，只有悲伤和愤怒，充斥在脑海与心脏之间。

“我要，让这世间，看到我们的愤怒。”孙悟空的手指深深的嵌入地面，坚硬的花岗岩被犁出了十道沟堑。

外面的风声依旧，雨声涛涛，冰冷的空气在世间回荡，但有什么不一样了，他炽热，他浓烈。

再次醒来，孙悟空已经习惯了每晚的梦境，他将这当作自己的冒险，欣然接受。

吃过早餐，孙悟空迈出了门，果然，那三人还在等着自己。

“我说大圣，你这来的太慢了吧，吃饭都不积极么？”朱悟能照例打趣道。

孙悟空突然想到昨天的梦，脱口而出：“什么会让你们一去不回？”

三人的动作顿了一下，“看小说看多了？”朱悟能回道。

“悟空，是不是最近太用功，累着了？”唐玄奘摸了摸孙悟空的额头。

“这个玩笑可不好笑，还有点冷。”沙悟净沉着脸。

孙悟空摇了摇头，表示没什么，：“也许是做梦做迷糊了。”

三人的动作告诉孙悟空，梦可能不是梦，那现实，会是现实么？

“嘿，小个子，好久不见啊。”卫生间内，一个牛鼻子大高个儿拦住了孙悟空。

“你是？”孙悟空疑惑的看着他。

“我啊，小时候住你隔壁的，牛莫忘啊！”牛莫忘勾着孙悟空的脖子，“这么久没见，你还是一点没变啊，记得刚上初中的时候我搬家，你还哭的稀里哗啦的，咋了，不过几年没见，就不认得兄弟我了？”

孙悟空想起来那个在小学时的好兄弟，相识之时是在一个小巷，因为看起来好欺负，被同校混迹社会的学生堵在小巷子，拥挤的人群堵住了巷子外的光，只剩黑暗拥抱着此处角落。

“怎么，现在的人都这么闲了么？”深沉的声音从巷子口传来，夕阳的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