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黑蛟

传说，蛇修行五百年化为蛟，再一千年化为龙。说的对，却不全对，并非所有蛇皆能成龙。

起初水虺（hui）只是一种生活在溪边的小水蛇，生来弱小，只因坚信自己生来与众不同，终有一日能修炼成通天彻地的应龙。此话说的便是悭臾（qian yu）。在南朝《述异记》中记载，悭臾与太子长琴相识，相约若有一日修成应龙，定要太子长琴坐于龙角，带其上天入地，乘奔御风，往来于山川之间。

水虺化蛟后，生活习性稍有变化，原先乃是存于溪边。水虺化蛟后便会潜于浅水之中，如山川河流，农户稍大的鱼塘之中，又称潜蛟。据《山海经》记载，蛟：龙属。池鱼满三千六，蛟来为之长，能率鱼飞，置苟水中即蛟。而在《广雅》中对其外形的描述便是“蛟状鱼身而蛇尾，皮有珠矍，似蜥蜴而大身，有甲皮，可作鼓，其音如鸳鸯，食者不肿，可以已痔。”唐代《汉书注》记载“其状云似蛇，而四脚细颈，颈有白婴，大者数围，卵生子如一二解翁，能吞人也。”

根据诸多书籍记载可见，水虺化为龙的过程中，仍然保留了生育能力，但也因此导致了一个问题。其前期属于蛇类，虽化蛟后被归属为龙类，却不得龙族认可。蛟龙蛟龙，外界皆认为蛟乃是龙族一员，但毕竟龙生龙凤生凤，龙族始终认为，蛟是蛟，与龙族无关，即使其具备了一定龙族的能力，譬如可率鱼飞，可呼风唤雨等，却仍得不到龙族认可。

那是几年前发生的事了，若不是亲眼得见，我也不敢相信这世间竟真有如此神奇之事，毕竟这是跨越物种的变化。

几年前，刚立堂口不久后，因铲除“佛蛛”一事，很快我便被本地圈子里的人注意到了。虽然同行之间走动得少，但总会因为各种途径了解到一些同行之间的消息，譬如香民之间闲谈。一个香民到这家查事情，看得不准便会口口相传，自然而然名声败了，堂口也就存活不下去了，转而香民便会投身别家堂口。因佛蛛被除，很快三嫂便家道中落，门前香民仅剩寥寥数人。众人虽不知是何缘故导致，但他们知道三嫂看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可信度了。毕竟树大招风，曾经三嫂如日中天之时，其他同行难免会有几个不怕死的上门捣乱，他们虽是得到四大家族认可的堂口，但毕竟佛蛛的修为摆在那里，再加之先前一直盗取我家运势，上门挑事之人自然是斗不过她。

三嫂落败之后，虽说同行之间平时没什么走动，但彼此却能感应得到彼此的存在，只是不知具体位置罢了。通过香民介绍，几位同行因三嫂一事终是聚到一堂。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，同行是冤家，因此所约地点自然也不是谁的堂口。

老榕树土地庙内

几位出马弟子席地而坐，借助土地公的香炉，众人纷纷请出自家师傅一同探讨三嫂落败一事，因三嫂一家独大，其实这二十年来他们堂下香客也是寥寥无几，香客那点供奉根本不足以维持他们生活所需，所以他们也都有各自的生计。但毕竟入了这一行，大富大贵是不可能，只能说勉强度日罢了。现如今三嫂落败，其堂下香客自然是陆陆续续分散到他们个个堂口，日子也就稍微好过了一些。几人聚到一起，主要是想弄清楚，为何如日中天的三嫂会突然废掉，毕竟他们中也有人曾登门，想看看这三嫂到底什么来头，结果不但没弄清三嫂身后之事，反而连累掌堂师傅被那佛蛛打成重伤，险些魂飞魄散，若不是所带兵马众多，护得四大家族师傅及护法及时撤退，恐怕堂口都要废掉。虽说得以保全堂口，但也损失了大量兵马，并且掌堂师傅受伤后，也长时间无法开门迎客。因此几位登过门的同行皆是对三嫂恨之入骨却也拿她没有办法。外行人不了解圈内规矩，同行却人人得知的一件事。立堂口之后，掌堂师傅一定会交代，如若没有事先约好，切莫随意到他人堂口到访。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，防人之心不可无。能做掌堂师傅的，大多脾气火爆，不仅是为了镇压堂下兵马，还为保全自家堂口，有同行登门，事先没有接到通知，如若对方实力稍有逊色，必然是二话不说直接动手。当初也算是利益熏心，登门的几人见三嫂蒸蒸日上，便想去看个究竟，又怕自己贸然前去有个好歹，于是便想着带着师傅以及大量兵马前去，若是对方实力稍弱，便要一举拿下企图吞并她，不曾想竟落个如此下场。

几人虽聚到一起，却各自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，所以席地而坐以后众人皆是沉默。富姐见几人都不开口，于是便率先说到：“既然大家来都来了，也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，大家都是得到四大家族认可的执香人，光明正大开堂口的，这里不是我们当中任何人的堂口，但来到这里起香之后，想必大家都各自试探过了吧？虽然今日大家都没带兵马过来，但四位师傅可是跟着的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，诸位，家里的那位是在续香火吧？”先前我们说过，一般堂口除了执香人之外，还会有一人，虽没师傅在身，却至关重要，通常都是至亲。众人见心里那点小九九被人开口道破也就不再端着了，没错，他们曾经想着吞并他人，如今又何尝不怕这是鸿门宴呢？来此之前虽说互相通过气，但各自也担心消灭三嫂之人就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