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学艺

王决引着林观来到了山谷中的小竹林，前些日子他设计慕容伏，在这一带踩点勘察时发现了此地。

四周是郁郁葱葱的竹林，其中有一小片空地，空地上有一口枯井。枯井里有一条水道，直通大石潭中，不过现在是枯水期，那条水道也只有一点积水残留。

王决本想着将这里当做计划中行踪暴露时的撤离路线，不过计划失败的莫名其妙，此时这里也用不上了，正好拿来做个顺水人情。

“林师兄觉得此地如何？”王决将人带到了地方，便开口问道。

“幽静无人，正好习武。”林观对这地方也是十分满意，他微笑道：“多谢王师弟指引。”

王决可不想做了好事不留名，早就把姓名告诉了林观。而且在他看来，这不是帮助，而是一场交易。只是这场交易，王决手里的筹码差了点意思，也不知道林观能否同意他接下来的要求。

王决希望尽量多加一点筹码，他又指着那口枯井说道：“这口井下有一条暗道，直通大石潭底。丰水期时，那潭水便从这水道里流入井中。”

“现在是枯水期，这条水道里只有少量积水，随时可以通过这暗道出现在潭里。”

这林观的年纪已经十八，远超过寻常入门弟子的年纪。寻常弟子十八岁定品之后，便会放归各地，为门中效力。

偏偏这林观年纪已到，却带着一身的好武艺，突然空降大石潭，处处都透着耐人寻味的意思。

他又是出身大梁廿二世家中的精英。王决判断其人加入他三元宗，所图谋的绝不仅仅是学艺而已，必是与元宵所言，那一宗涉及三元宗和多个世家门阀的交易有关。

如此说来。这一条可进可退的秘密通道，它的价值远远超过这习武之地本身，正好可以解决王决将要提出要求，手中筹码却不够的问题。

那林观听了王决的说明，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，却是洒然一笑道：“王师弟费心了，不过我林观在这大石潭中学艺，又有何危险？需要这密道来何用？”

王决闻言，紧紧盯着林观的双眼，细细分辨。

他从林观的眼里没有看到一丝言不由衷的痕迹。这令他有些意外，这说明林观此人如果不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，便是城府极深，深藏不露之人。

不过林观是好人也好，坏人也罢，王决并不在意。他唯一在意的是，林观如果看不上他抛出的筹码，那么接着的请求，却是不太好开口。

林观见王决为自己引到了地方，却不离开，只是沉思不语。他只得主动问道：“王师弟可是还有其他的事？”

不开口也得开口，王决心说，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。

他正视着林观的眼睛，坦然答道：“在下的师门传承十分寻常，在大石潭中学艺无碍，但是武道修行却十分艰难。”

“在下知道林师兄的武艺精湛，想请师兄指点一二。”

林观看着眼前的王决，他觉得这人越来越有意思了。

他向王决问道：“你要习武，不去找门里的师长，却来找我做什么？”

王决叹了一口气，说道：“林师兄有所不知，这门中并没有指导武艺的教授，那些老师也都深谙我三元宗唯理唯利的思想。若是没有足够的交情或者好处，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帮我。”

“我便是想借着经阁里的典籍自学，却也无人引导难以得门而入。在下实在是想尽了办法，出于无奈，才如此冒昧请求。”

王决所言，半对半错，门中有不少借着经阁秘典自学的同门，只不过这条路没有师长指引，确实是十分难行，学武不同读书，若是一个不小心走错了路，想回头都来不及。

因此，那些借着秘籍自学的同门，能够真有所成的，实在是寥寥无几。

林观自然知道名师的重要性，王决说的并非没有道理。只是他并不想教王决武艺，倒不是因为两人初次见面，王决就提出了如此冒昧的请求。

而是他这一路和王决攀谈下来，明白眼前这人心思复杂多变，绝不是习武的好材料。自己教他，只怕非但帮不上他，反而会害了他。

思及自此，林观开口推脱：“王师弟求道之心令人敬佩。只不过林观的一身武功俱都出自家传，没有家中允许，私自传授，乃是犯了家门大忌。我确不敢如此行事。”

王决早料到他会这么说，不过自己不会轻易放弃，他的目的也不是要在武道上有所建树，只要能够收拾了慕容伏那条毒蛇，王决就心满意足了。

他知道，林观这样世家出身的人，一定会有办法。

王决继续恳求道：“林师兄，那有没有能够传授的法门呢？”

“小弟不敢妄求九九归一，人间绝顶之境，只要是能够练出玄炁，便是心满意足了。”

林观见他死缠烂打，并没有生气，反而由衷笑了起来。他欣赏执着的人，因为他自己就是个执着的人。

收了笑容，林观决定给他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