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众目睽睽的初吻

那是人生中非常特别的一年，十八岁是法律上的成年人界限，高考是从学生时代跨入半个社会的节点。

一个个滚烫的青春，在同一个盛夏，蹚过相同的河流，然后奔赴各自不同的山川，未来充满变数和无尽可能。

高考后一天恰好是苏澈的十八岁生日，当天学校的毕业典礼结束，苏澈邀请了三十几个同学和篮球队队友晚上聚餐，以给他庆祝生日为名庆祝高中毕业，其中被邀请的几个女生，包括莫莉和魏斯琪。

聚会地点就在苏澈家经营的高尔夫球场，球场俱乐部的二楼是宴会厅，用来举办一些球赛颁奖宴和小型聚会，那天没有其它客人，他们占据正中。

三十几个骤然卸下重负的年轻人，松掉绷紧的神经，没有老师和家长的监督，理直气壮的扎推畅饮，伴着宴会厅的KTV放声歌唱，谈往事，谈未来，谈恋爱。

一个女生在唱《时间煮雨》：

风吹雨成花

时间追不上白马

你年少掌心的梦话

依然紧握着吗

云翻涌成夏

眼泪被岁月蒸发

这条路上的你我他

有谁迷路了吗

那是他们正式成为情侣的第一天，都喝了一点酒，莫莉感觉好极了。

考试发挥的特别好，报告给了胡秋月，胡秋月也难得一次的点头赞许，胡秋月自己小学肄业的文化程度，莫小雪成绩全班垫底，高中是绝对考不上的。想想自家祖上至今没出过一个大学生，激动之下胡秋月表态，家里可以给莫莉出学费，但生活费要自己赚，上了大学就是成年人了，不能再靠家里了。

莫莉同意，胡秋月自小给她灌输类似的思想，这让她认为自己就要十八岁了，上大学后离开家，有了新的起点和环境，应该做到自食其力，很感谢胡秋月给她出学费。

没有了学习压力和心理负担，加上轻松的气氛，莫莉感到美好的爱情和人生近在眼前。

在酒精的助推下，她没有甩开苏澈在饭桌下伸过来的手，与他十指缠绕的回应着，兑现了高考完就正式做他女朋友的诺言，听着那个女生在唱：

我们说好不分离

要一直一直在一起

就算与时间为敌

就算与全世界背离

嘈杂间，苏澈侧身挡住莫莉看向舞台屏幕的视线，手肘撑在餐桌上，另一只手把她的手牢牢握着，盯着她的眼睛问：“小妞，我要的生日礼物什么时候给我。”

那个生日礼物，是昨晚苏澈在电话中向她索要的一个吻。

高考完当天，苏澈搬回别墅，晚上和莫莉语音通话，问莫莉可不可以送他一个生日礼物，莫莉完全没有准备，有点懊恼自己是不是不够贴心。

确实是相识以来一直都是苏澈找各种借口送她礼物，她从未回过，只能抱歉的说：“我想不出送你什么稀罕东西，太贵的也买不起，只能送你一个祝福，恭祝你长命百岁好了。”

苏澈隔着电话笑，说：“我不要长命百岁，我要一吻定情，人活多久不重要，茉莉花下死，做鬼也风流。”

莫莉也笑，两个人聊了已经一个多小时，苏澈就是不肯挂电话，缠着让她答应第二天把初吻送给他，还说会把自己的初吻作为回礼回给莫莉。

莫莉在饭桌边被苏澈索要这份礼物，脸颊绯红，咽了口唾沫，身体不自觉的僵直起来，害怕苏澈会当着这么多人直接亲她，来回歪头绕开苏澈挡在面前的脑袋，佯装要看屏幕上的MV，试图转移话题。

“苏澈，外面的烟花秀都准备好了，什么时候放？”

这时，苏澈家的司机李叔从外面进来，弯腰趴在苏澈耳边说话，总算给莫莉解围。

“现在。”苏澈站起来招呼大家去看烟花，握着莫莉的手始终没有放开，直接把她拉着站起来，一起往宴会厅连接的露台走去。

俱乐部十几米外是一片很大的停车场，白天停满了车辆，此时空空荡荡，在球场上空漆黑夜幕的映衬下，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燃放烟花场地。

李叔用对讲机一声招呼，“嘭嘭”的声音响彻天空，夜的黑幕上瞬间绽放片片火树银花，点燃青春的雀跃，天空中亮如白昼，地面上的年轻人兴奋的呼喊，五彩缤纷的烟花如梦似幻的在夜空中闪耀着四处迸发。

烟火星辰，所愿成真，莫莉仰望天空和苏澈十指紧扣，幸福的感觉前所未有。

在绚烂之间，她被苏澈的手臂揽到面前，抬头疑惑的一瞬，唇瓣触电般的震颤，一个吻，就这么柔软有力的盖了上来，猝不及防的止住了莫莉的呼吸，片刻又被湿滑的舌尖浅浅舔抵，酥软了她的骨头。

温热的鼻息相缠，檀木香调混合酒精的味道，时间凝固，她被他温柔有力的攫着，心底开出了花又漫出了蜜。

这个吻很长，让她回过了神，真情使然的也用舌尖去舔抵对方，彼此都在沉浸，在品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