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底层的贱民

主耶酥说：“上帝所配的人都是不能分开的，这一生一世的爱，因为今天而完美。”

莫莉挽着赵正坤的胳膊走进教堂，她心中的太阳、世人眼里的高岭之花——苏澈，正等在红毯尽头。

他身形伟岸，面庞英挺，看向心中的白月光，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，激动的发抖。

新娘身着出自华伦天奴的高级定制婚纱，裙摆层层叠叠。

向上看，纤腰盈盈，又向上，半露的酥胸被锦缎贴合包裹、轻微起伏，再向上，裸露的肩头细白如凝脂，锁骨隐现。

最后定格在她那张笑容甜美的俏脸上，仙气灵动，眼里有光。

莫莉缓缓走向前，被交予苏澈手上。

神火璀璨，圣吻永存。

“苏澈先生，从今天起，你将沦为莫莉小姐的丈夫。”

沦为？

牧师对着苏澈继续:“你是否愿意随时带她出国旅游买买买？你是否愿意绕着整个地球陪她追看周杰伦的演唱会？你是否愿意每天不刷视频、不打游戏，竭尽所能为她制造浪漫、和她啪啪啪？”

苏澈：“我愿意。”

光穿过哥特式彩绘花窗溜进教堂，撒向主穹顶下方的巨幅壁画。

丁达尔效应下散射的光路耀眼刺目，在空间恢弘且略显昏暗的教堂里，直直指向耶稣复活升天图。

神秘气氛更加浓郁，犹如神迹显灵。

牧师:“莫莉小姐，从今天起，你将……”

“小莉！”

一个穿着装修工人工服的青年男子出现在教堂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莫莉身后，打断牧师的问话。

只见他满身油污，与庄严神圣的场景格格不入。

莫莉转身，呆住。

“爸爸？”

迷茫，错愕，从衣着华贵的观礼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，看向新娘破衣褴褛的父亲。

“爸爸，你不是死了吗？”

“对，我死了，我去那边把你妈妈找来，叫她一起来参加女儿的婚礼。”

莫莉看向父亲身后的陌生女人，披散着头发，面色苍白，脸上没有表情，眼里透着哀怨。

“你都长这么大了？过来让我亲亲好吗？我是你的妈妈。”

女人衣裙素雅，却难掩贵气，长眉下的明眸眼尾微挑，鼻子纤巧挺直，唇瓣晶莹如珊瑚生晕，美的让人窒息。

那不就是自己吗？或者说与自己九分相似。

这位是我的妈妈？

莫莉看向观礼人群，看向原本坐在第一排的胡秋月，难道那位不是我的妈妈？

这一看，更加惊诧，教堂从座无虚席瞬间变得空空荡荡，不仅是胡秋月不见了，所有观礼的人群也都一起消失，包括把他牵引进来的律所主任赵正坤。

仅剩苏澈妈妈盛装华贵的站在她刚走过的红毯正中，脸色极度难看。

“果然是底层的贱民！”

苏澈妈妈尖厉的声音把莫莉从疑惑拽向心惊胆战。

“这种便宜女人怎么可能嫁进我们家，狐媚的贱货，还想要做苏澈的妻子，你痴心妄想！”

苏澈拽莫莉的胳膊，将她转过身来。

“他真的是你的爸爸？一个装修工人？”

莫莉喘着粗气，她想说是，想说他就是我最爱最爱最爱的爸爸。

可她怎么也张不开嘴，想挣脱苏澈箍紧她上臂的手，却完全没有力气，浑身动弹不得。

渐渐连气都喘不上来，胸口如压着一块巨石，又像是身上压着一只巨鬼。

她意识到自己躺在单身公寓的床上，想要起身，却动弹不得，像个瘫子，想要大哭，却发不出声，像个哑巴。

一场梦魇。

惊悚，荒诞。

每个情景却都有迹可循，似有所指。

莫莉惊醒，大脑还停留在那个宏阔的教堂，停留在梦里爸爸和苏澈的样子上。

如果不是梦，她永远都不会与他们相见。

那个陌生的女人，似也不完全陌生，像是在哪里见过。

她将自己从梦境拉扯回现实，阳光穿透窗帘织物的缝隙，细碎的向屋里渗透，她在床上继续挺尸了许久。

抑郁症患者起床困难，莫莉如封印一般，不想动弹，那个诡异的梦，更是让她疲劳不堪。

啊！

一声惊呼，床上的人猛然坐起，慌乱在被子里摸索调成静音的手机，去看时间。

六月十日，上午，十点十分。

该死，真是罪该万死！

这位大律所高级合伙人，同时也是重度失眠患者，昨夜又是迟迟难以入睡。

凌晨困意来袭，她想打个小盹，然后六点起床赶动车，再在九点前赶到京市一中院开庭。

现在，手机显示的时间，还有连续几个京市的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