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看医生

赵卫林拽着疯子从门里挤了出来，疯子的手依旧是反绑在身后。

“夏知青，你回来了？”赵卫林看见夏迎秋道。

夏迎秋见两人没事，扬了扬下巴示意屋里的动静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赵卫林叹了口气，悠悠道：“吓着了。”

疯子此时一脸正色对夏迎秋说：“走吧，吃糖。”

夏迎秋：？

眼见夏迎秋没有反应，疯子要急眼。

夏迎秋立马开口：“说好的看完医生再吃糖。”

疯子的眼睛在夏迎秋和方爷爷的脸上来回转了好几圈，突然阔步走到方爷爷面前，绕着方爷爷看了一圈后对夏迎秋道：“看完了，走。”

夏迎秋：?

方爷爷：……

疯子的想法果然和别人不一样啊。

但是夏迎秋已经管不了疯子怎么想的了，因为她现在没有糖能哄住疯子。

不知道自己能接疯子几拳？如果直接跑的话应该不会被追上吧？

脑子里盘算些有的没的，夏迎秋镇定开口：“你看了不算，方爷爷看完你才能吃。”

出乎意料的是疯子似懂非懂的点头，站到方爷爷面前道：“你快看吧。”

夏迎秋眼神示意赵卫林看紧疯子，对方爷爷道：“方爷爷，麻烦您给他看看吧。”

一步外的距离，疯子老老实实配合方爷爷检查问诊，另一边夏迎秋和赵卫林窃窃私语上了：“赵知青，我刚和大队长商量好了，明天就量自留地。”

赵卫林点头：“我刚才也去和大队长说这个事了，说好今天去量，只是耽误了。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再和大队长说声，你们就商量好了，还是你周到。”

夏迎秋看了一眼疯子：“可是沈知青的那块怎么分配？”

听到夏迎秋提到自己，疯子看了过来。

赵卫林也有些犯愁。

每个知青都可以分到一块自留地，自己种些吃的也能改善改善伙食，这本来是大好事，但这前提是有劳动力能种。

现在知青点的王建平才十四岁，冯长江病的只剩一把骨头，沈知青这个样子也种不了地，原本他和李淑珍基本上包揽了知青点自留地大部分的活，现在再扩大点，他怕力不从心。

“等明天量了地再看吧。”

车到山前必有路，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多辛苦些，多种些地受累总比饿肚子强，赵卫林想。

“咕噜咕噜”夏迎秋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。

她是真饿啊，原先打算垫肚子的苹果被疯子抢走了，口袋里的糖也送人了，看热闹忙活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上，她招谁惹谁了啊！

方爷爷听到夏迎秋的肚子饿得咕噜响，对她道：“我那屋灶下还有两个烤山芋，你俩拿出来吃吧。”

夏迎秋连忙不好意思地拒绝：“不用方爷爷，我们知青点做饭了，只是带沈知青来看伤耽搁了，看完我们就回去吃饭。”

说完夏迎秋的肚子又叫一声，她更不好意思了。

在场的倒没有人笑话她，这年头饿肚子是常有的事，谁家都不敢说自己家天天能吃上饱饭，能吃个半饱已经是家境不错的了。

“他这伤不严重，就是脚得注意，这两天别让他走动，不然容易留病根。”方爷爷一边翻找墙根底下的坛子一边交代。

“破了的地方别沾水……这个是我自己泡的药酒，治跌打损伤的，你给他的脚脖子揉两天，不然十天半个月也好不了。行了，走吧。”

给了一小碟药酒让夏迎秋端着，方爷爷就开始赶人了。

赵卫林道了谢，又背起疯子回知青点。

李淑珍早就做好饭在知青点门口张望，远远看见赵卫东累的满头汗背着疯子走了回来，急忙出去迎。

好不容易六个人坐在饭桌前，大家看着被捆着的疯子面色各异。

李淑珍率先打破沉默：“今天咱们知青点人都齐了，之前沈知青因为生病一直也不在我们知青点，这是咱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，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，要团结友爱，互相帮助。对于需要帮助的同志要给予最大的关怀！”

夏迎秋有些明白李淑珍这是心疼赵卫林，怕他负担太重太辛苦，给接下来赵卫林分配工作做铺垫。

于是率先鼓掌：“淑珍说的对！我们现在住在一个屋檐下，都是兄弟姐妹，对待兄弟姐妹当然要团结友爱！”

王健平在知青里年纪最小，只觉得他们说的十分有道理，也跟点头着鼓掌。

赵卫林今年已经23了，作为最早来的知青，他在大队待的时间也最长，平时不自觉就把自己当知青点的大哥，对后来的知青们多有照顾，见饭桌上氛围很好也鼓掌：“淑珍说的很对，我们都要互帮互助，先吃饭吧。”

整个过程只有冯长江一言不发，他瘦弱到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。

赵卫林再三和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