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预备翻车的十七天

曾经;尤利西斯不得不去想，是不是自己太贪心了。

他没有和系统绑定前;记忆，就连为什么会答应和系统绑定他都没什么头绪。他只能想，既然他成了系统;傀儡，他就不该……也不配去拥有那些他想要;美好，所以才会在得到那些温暖之后，再惨痛地失去它。

在第二段人生;初始，尤利西斯就在不断地思考着这个问题。

而这一次，在沉默;黑暗里，系统强调了他;任务。

【我不需要知道你在想什么，尤利西斯，】它说，【你只要好好完成任务就可以了。只要任务结束，我就不会再管你。】

瘦小;孩子蜷缩在碗柜里，呼吸着潮湿腐烂;空气。

【……我不明白，】尤利西斯嗫嚅着，【任务到底是什么……你又到底想要什么？】

【我想要什么？我想要什么？我想要一些有趣;素材，】系统一直在笑，笑得停不下来，【你只要听话就好了。听话不好吗？让你做;你就做，不让你做;你就停手，很简单啊。只要你听话了，我就可以满足你。看，这次你有家了吧，我精挑细选给你;哦~】

尤利西斯：【……】

虽然他对世界;认知没那么清晰，但是他也能从系统;笑声里听出它不怀好意。

系统最后还是收敛了一点，语气正常地叮嘱：【这次要好好记住了，你只是来做任务;，你;任务对象是彼得·帕克。】

【我其实也没打算让你再亲身体验死亡，给你重新收集身体数据也是给我添麻烦，】它说，【当然，前提是你听话，完成任务之后能够及时撤离，不然也不能怪我对吧？好了，开始享受你;新人生吧。】

系统消失，现实;感官已经恢复运转。陈旧碗柜发出吱嘎;声响，暗淡;光线透过被拉扯;缝隙落进来，照得尤利西斯不由眯起眼睛。

下一秒，光近乎消失，有一只泛着红;眼睛落在了缝隙之间。

酒气冲进了尤利西斯;鼻腔。

他听见那位“父亲”嘶哑;声音：

“……你醒了啊，小杂种。”

***

尤利西斯终于从梦中解脱了。

准确来说，他是饿醒;。

他按着有些痉挛;肠胃，踢踏着拖鞋站起来，顺便抓了抓汗湿;头发。

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;，竟然还做了梦。说起来梦境一开始还挺正常;，就是任由过去;回忆反复上演——毕竟尤利西斯一做梦就会梦回过去，而他一向沉浸梦中，很难辨别真实与虚幻。

但是很快就不正常了。

他为什么会梦到布鲁斯和彼得吵架？

重点是！

韦恩先生竟然一本正经地和小学生彼得吵架？！然后他们吵架;时候，旁边;少年克拉克竟然在和队长就到底披萨好吃还是苹果派好吃展开激烈;辩论，他们俩讨论不出结果，就用香辣火鸡披萨卷了一块儿糖霜苹果派，强行塞到他手心里。

克拉克和史蒂夫：“你选！”

尤利西斯：“……”

这个口味着实敬谢不敏。

不，我是说，真;哪里不对是吧？

在梦中被带跑逻辑;尤利西斯满脸茫然，他单手捧着苹果派披萨，在两双蓝眼睛;凝视下一动不敢动。

救、救命。

下一秒，一杯热气腾腾;红茶被塞到了空着;手里。他顺着望过去，又是一双漂亮;蓝眼睛。

端着茶杯;男孩儿笑容清澈：

“莱茵老师，红茶;温度怎么样？”

尤利西斯瞬间就清醒了。

现实之中没有热茶，当然也没有口味奇怪;苹果派披萨，只有咕噜噜着抗议;肚子带来;那种，活着;真实感。

不行，真;饿，得先搞点吃;。

尤利西斯一向不喜欢饥肠辘辘;感觉，对比起来，汗湿;身体反而还能忍受。

他打开橱柜准备填饱肚子，一边熟练地开了火，一边思考他这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;梦。

这是第一次。

这是他第一次在同一段梦境里出现多个“任务对象”。

在被系统绑定;漫长时光里，尤利西斯学会了很多。“知足”，或者说“不贪求”是他最早被迫学会;东西。

他记得自己一开始还总会东想西想;，还试着反抗过，但很快就开始逼着自己不去思考复杂;事情，告诉自己他所做;一切都是为了任务，只要完成任务就能得到平静与自由，那就够了。

所以他从来不敢想，如果……或许……万一……他有机会再见到他们呢？

尤利西斯不能，也不敢留给自己这样;妄想。

不可能;。

在他在狠狠跌倒几次，明白系统;恶趣味后，他就有了清醒;认知。

系统从来都是在玩弄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