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第十一章

说实话，黎瑶心里不是不怕;。

但英勇和厌恶在这一刻占了上风。

她恨不得穿越回三年前给脑子发昏;自己一刀，直接死在墙外不要拖到现在了。

虽然这次重活;机会来得惊喜而珍贵，但若活下来是要和谢无极纠缠不清;，她宁可死了一了百了。

一个人连死都不怕;时候，也很少还有什么能威胁到她了。

黎瑶瞪着谢无极，等着他动手，脸上一点畏惧之色都没有，与步清仇被杀时躲在柱子后面;她判若两人。

谢无极绝对没听到过如此冒犯;话，哪怕有，可能也是很久很久以前，他还年幼未长成;时候。

他这样;暴君，不可能受不得了旁人如此顶撞，黎瑶是做好了下一秒被烧成灰;心理准备;。

但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
她脸上身上都是血，自己;，步家兄妹;，腥甜;铁锈味令人作呕，她真是多少年都习惯不了这些。

谢无极嘴角微勾定定凝着她，如果她没有判断错误;话，他非但没有生气和发作;意思，甚至还挺……挺愉快？

黎瑶愣住了，诧异地望着他，他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转过去，开始处理步家兄妹;尸体。

他太习惯做这件事了，他那把名为堕天;灵光命剑就是由无数往生者;灵魂组成;。

真;不是阎王，胜似阎王。

黎瑶腿僵住了，还有些发软，不敢随意挪动，生怕一动就摔倒。

她不敢懈怠，紧盯着谢无极想看他到底葫芦里卖;什么药，然后就亲眼目睹了他将人;灵魂抽离身体;全过程。

那着实有些惨烈。

人已经死了，原来还可以那么痛苦吗？

黎瑶;耳膜被灵魂;惨叫声撕裂了，她痛苦得捂住耳朵，却根本挡不住那些声音刺进来，连封闭听觉都没有用。

她不知道这个过程具体持续了多久，但时间一定不短。

等一切结束，彻底安静下来;时候，她;耳朵还在耳鸣。

眼前一会黑一会白，脑海中不断浮现灵魂扭曲挣扎，从反抗到顺服麻木;过程。

好像有人停在了她面前，黎瑶使劲甩了甩头，发现是谢无极。

他好看;唇开开合合似乎在说什么，但她什么都听不见。

她急促地喘息着，想要往后退远离他，一动就如预料之中那样摔倒下去。

炙热;手抓住了她;手臂，阻止她跌倒，她紧张到极点，有些回光返照得放松下来，甚至还有闲心思索，谢无极该泡寒池了，他身上烫得惊人。

“真弱啊。”

听力一点点回来，黎瑶猛地抬头，发现谢无极在帮她疗伤。

他离得很近，灰蓝和碧绿;瞳孔中倒映着她七窍流血;样子，如怨气冲天;幽魂鬼魅一般，毫无美感可言。

但谢无极好像很喜欢，似笑非笑地看了很久，滚烫;手指摩挲着她;下颌，轻柔磁性;声音送人她耳中。

“如何。”他问，“现在还要让本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？”

黎瑶浑身一凛。

“现在还打算让本君杀了你，想把你做成什么就做成什么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她那豁出去;宣言，现下显得虚假又可笑。

谢无极对她憋不出半个字;样子很满意，又好像有点遗憾，松开手往前走，手里还拖着步家兄妹;神魂。

“跟上。慢一步;话，就把你;神魂也抽出来。”

黎瑶闭了闭眼，能感觉到谢无极在一步步远离，可她没有一点抬脚;意思。

方休领着人进了大殿，开始清理这里;一片狼藉，他们训练有素，她跟个桩子似;站在那，他们却好似看不见，越过她做着自己;事情。

她看见失去神魂;步家兄妹如垃圾一样被拖出去，牙齿都开始酸疼了。

“看来你是真;想和他们一样。”

熟悉;声音传来，给人带来灭顶;绝望。

黎瑶看到去而复返;谢无极，他手上;神魂已经不见，不知被放在了哪里，异色双瞳停在她身上，气息危险而阴郁。

黎瑶抿抿唇，双拳紧握，半晌才道：“……腿软，走不了。”

“呵。”

谢无极轻笑一声，黎瑶漠然地低下头，试图以此避开跟他走。可他纤尘不染;银靴已然来到她身边，接着她视线变换，人被揽入炙热;怀抱。

黎瑶惊呆了，不可思议地望向他;脸，但只看到他;下巴，再不敢也不想往上看。

“这样可不行。”谢无极慢悠悠道，“遇到事情就腿软，岂不是连逃跑都做不到。这么弱;话，会让本君很头疼;。”

……那也分什么事情;好吗！像你这样;事情天底下有几个人能抗得住？！

黎瑶觉得自己没有吓晕过去已经很厉害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