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9章 if线（十六） 年少便相遇

永裕公主出嫁，这是卫盛登基以来的头一件喜事，朝中内外自然是颇为重视。

卫姝与霍衍的喜服更是提前半年由皇后亲监裁定，足见帝后对这个女儿的宠爱。

卫姝住在了临华殿内，等着开春，便是她与霍衍的大婚之日了。

“阿姐，彼时你嫁给了霍将军，宫内就没有人再同我嬉闹了，我定会挂念你的。”卫濂坐在卫姝身边，想到阿姐要嫁人，瞬间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崇拜霍衍了。

院子里突然吹过来一阵怪风，吹得卫姝直打寒颤，她快步进了屋中，不愿再于院中逗留。

霍衍这些日子被卫盛派去了东南，还需得小半月才能回来，不过这信件却是不少，如雪花似的送入临华殿，弄得常来她殿内作客的卫鸢堂姐姐都忍不住打趣她。

“公主殿下这未来夫婿当真是个粘人的，被陛下才派去仙河郡多久啊，我都撞见信使送来不下五封书信了。”

卫姝已经习惯了，这族中的阿哥阿姐们总是会这般打趣于她，她而今也能够做到面不红心不跳地回应。

“阿姐，来，吃口酥。”

她说着往卫鸢的嘴边送去，卫鸢嗔怪道：“得，这是想用吃食堵我嘴呢。”

半月后，霍衍回平邺了。

不过他仍是外臣，未能与卫姝成亲，哪能轻易得见公主，所以两人竟是好几个月没见了。

正是冬日，霍衍带着人打马回城之际，唯有许良骏来迎。

两人坐在城中一家茶馆内，馆内烧着上好的木炭，烘得披着斗篷的霍衍有些发热，他将其脱下打在旁边的木施上，随后听许良骏说。

“你让我送去南陵扶须山谷的东西，我已经送到了。”

“多谢。”

许良骏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，霍衍可从不是个这么客气之人。

“你有没有觉得，自从你遇到公主后就变了许多。从前那张脸跟个阎罗王一样，谁都不敢靠近你半分，而今整个人倒是都柔和了不少。”

霍衍听许良骏这般说，才发觉自己好似真的变了不少。

自从遇见了卫姝，感觉整个人都安定了许多，好像诸事也不再变得繁琐，不再能轻易挑动他的怒火，整个人自然戾气也少了。

一见霍衍又露出了那副表情，许良骏嫌恶地站了起来，“少在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炫耀，待到明年开春你成亲，我必定使劲儿灌你酒，让你连床都爬不上去。”

霍衍听罢，只是冷笑一声，“好啊，那看看是你先倒下还是我先倒下。”

隆冬渐至，住在宫内的卫姝却是感了风寒。卫姝身体底子差，家人将她看得跟宝贝般金贵，是以很少生病。

然快至年节，却重重病了一场，惹得帝后俱是焦心不已，贵为天子的卫盛都恨不得能住在太医院中，让那群胡子花白的医士赶紧将她那明珠给医治好。

本来这事儿在宫外的霍衍是不知的，岂料有一天上朝之际听卫濂说漏了嘴，他这才知道卫姝竟然病了。

脱口而出的那一瞬，卫濂都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。阿姐明明千叮咛万嘱咐不让霍将军知晓的，如今他知道了，必定担心死了。

果不其然，在他说出的下一瞬，便见霍衍眉宇间缠上了抹不开的担忧。

不过听罢后，霍衍似乎没什么再多的反应，他径直回了自己在平邺城中的将军府，也不知忙什么去了。

事实上，霍衍一回了府，便想办法换了一身衣服，戴上许良骏为他所制的假面，混进了禁军的队伍之中。

他这一路躲躲藏藏，总算是混进了临华殿，殿内的宫人不算少，不过以霍衍身手，悄无声息去见卫姝根本不是什么难事。

彼时已经入夜，卫姝大病初愈，还在将养阶段。宫人们都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动静，害怕惊扰到卫姝休息。

殿内，卫姝正倚在榻上看书，听到有脚步声，还以为是琼楼来了，害怕她责怪自己不好好休息，赶忙将书给藏起来，闭上眼睛假寐。

谁知道过了好半天都没有动静，她偷偷将眼睛张开一条缝，却见到了霍衍。

她还以为自己病糊涂了，几番睁眼，仍见霍衍坐在自己床头。

“怎么了，不相信是我？”霍衍被她这样子逗笑，用粗粝的大掌摸了摸卫姝的额头，自顾自说道：“没发烧了。”

卫姝见到了霍衍，惊喜地从被子里面钻出来，问他：“你是如何进来的？”

霍衍实打实地回说：“扮作禁军混进来的。”

“父皇说派你去东南了，是去做什么啊？”

霍衍分外自然地伸手给她掖被子，仿佛这样的动作已经做了千百次。

“尚存旧朝残党，派我前去追剿。”

说罢他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，卫姝只觉大事不妙，伸手在他身上焦急地摸着，“怎么了？可是受伤了？”

霍衍指了指自己的右臂，上面渗出了些微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