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八十七章 白月光

霍衍被踹倒在地，卫述安抓起他的衣领，还想动手，被一旁的葛之云拦住。

“述安，住手。”

作为这个家的长辈，她想自己有必要制止住这场闹剧了。

她走到霍衍面前，冷静说道：“你随我来，让卫姝好好休息。”

霍衍爬起来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，最后不舍地看了卫姝一眼，终于还是跟着葛之云走了出去。

院子里无人，只有那只叫小山的玳瑁猫在院墙上缓缓踱步，那般自得的模样，倒是让霍衍有些羡慕了。

霍衍跟在葛之云身后，突然她回过身来，一巴掌狠狠地落到了身后人的脸上。

她瞪着霍衍，不复在屋内时的冷静沉着，知道霍衍来府上闹了那么一出处，让卫姝旧病复发。葛之云也是急得不行，在屋内众人面前她还能自持，可是走出来她却是彻底忍不住了。

“霍衍，从前在南陵时，我便不同意你与卫姝在一起。你们自小生长的环境大为不同，性子也颇为迥异。她性子善良，不爱争抢，而你却是个争强好胜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。你总念着卫姝对你的好不愿意放手，那么你可有设身处地替她想想，她承受了多少痛苦，最后才做出了这个要与你分开的决定？

她这孩子一向是个执拗的，她做出了这个决定，我想如果你还顾念着她，就应该尊重她的选择。”

霍衍一直低着头，缄默不语。

他甚至觉得葛之云这一巴掌扇得好，让他脑子也冷静了几分。

“等卫姝醒了，我会带她去别处休养，你若是无事，就不要再来叨扰了。”

一听葛之云要带卫姝走，霍衍终于抬起头来，言辞恳切，“叔母，卫姝乃我挚爱，我不能没有她的。”

“霍衍，爱不是你伤害她的理由。述安亦是爱卫姝，可他从不强求。在卫姝怀孕之际，他知卫姝选择了你，为了卫姝，他选择了放手。霍衍，而今，是你该放手的时候了。”

葛之云走了，霍衍一个人站在青石板小径上，旁边的花草开得繁茂，他的心中却是一片焦土。

他听着屋内的动静，听见卫姝醒来，过了许久，终究还是独自一人走出了卫府。

回到王府后，他吩咐下人搬来的好几坛酒。一人对月饮酒，企图将自己灌醉。

齐陆躲在角落偷偷瞧着，生怕霍衍不小心将自己喝死过去。

恰逢九灵路过，瞧他在此鬼鬼祟祟，遂问道：“你在此处偷摸瞧什么呢？”

“主上都喝了三坛子了，我又不敢去劝，可又怕他喝出些毛病，不得看着吗？”

九灵白了一眼，嘴里嘟囔了一句：“这人本来就有毛病。”

齐陆听了这话立时汗毛竖起，这丫头怎么回了平邺之后越发胆大了，这话都敢说？

却又突见她折返了回来，问齐陆：“主上今日为何要喝酒啊？”

齐陆只得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给说了，九灵一听，飞也似的走了。

至于去哪儿，齐陆很是清楚，必定又是去瞧夫人了，这丫头，心里最最挂念的还是卫姝。

月明星朗，空气中带着一股泥土味儿，卫家今日修整花圃的味道还未散去。

九灵不像霍衍一样偷偷摸摸翻墙而入，她恭恭敬敬站在卫府门前，等着下人前去通禀，得主家准允后，才被带去了卫姝的院落。

这是九灵第一次到卫府，进了卫姝院子，心中暗道果然是夫人院落，这花花草草竟这般多。

祥云守在门口，见了九灵，轻轻敲门同里面的卫姝说：“小姐，九灵姑娘来了。”

“快快快，让她进来。”

卫姝白日睡了一天，现下身体虽还存有余痛，却还是清醒得很。

九灵被邀了进去，卫姝正面色苍白躺在床上，见她时却还以笑脸相迎，这不禁让九灵有些心疼。

“夫人，你可有好些？”

卫姝抿着嘴唇轻笑，让九灵放心。

“我没想到……”

“没想到什么？”

卫姝摆了摆手，示意九灵坐到自己身边来。

“你们主上那性子我很清楚，他自幼处在那样的环境里，什么都要靠争抢才可以得到。从来没有人教他要如何与人相处，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他那一身的禀赋加以利用，从忽略了他其实也是一个需要爱护陪伴之人。所以若是有人对他好，他便牢记在心上，时时刻刻念着记着。

所以霍衍对那夏染的心思，我也能猜出几分，他就是还念着那人曾经救过自己，所以给她留了一点儿余地，谁知道夏染竟然得寸进尺，最后酿成了这样的惨状。”

九灵静静地听着，这是时隔几年后再次听卫姝提及了夏染。

她一直在心中藏着一个关于卫姝与霍衍秘密，可是这两人却都不得知。她看向卫姝那双无奈而略带伤感的眼，终究还是决定说了出来。

“夫人，夏染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