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三章 没有人能在南陵越过霍家

大军过境，黑压压的一片，正如现如今云谷的天色。

霍衍正领着三千精兵往云谷两端的山上攀着，下面就是那条玄白景派来的安定军可能会行的那条路。

山上的白色积雪被南陵军的接连而来的脚步给踏得失了颜色，变成了一摊黑污。

霍衍正立在着将士们未踏足的山巅之上，俯视着一切。

底下人都在布置带着铁刺的滚木，只需经过一夜，那一根根粗壮的滚木便可很好地被覆盖，淹没在着茫茫大雪之中。

嘎吱嘎吱——蓄着一络腮胡的程力走踩着雪走到了霍衍跟前，说道：“将军，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。”

霍衍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你与一千精兵留在此地，其余人同我回离开。”

程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，掏了掏耳朵问说：“将军您说什么？”

霍衍看了他一眼，那意思便是说；我难道说得还不够清楚吗？

程力长得五大三粗，现如今却挠着脑袋对于霍衍的话有些不理解。此处不是那安定军的必经之途吗，为何只留一千兵力在此处？

见他仍旧不懂，霍衍只说道：“你只管守在此地，我自有别的打算，莫要因少了人而失了士气。”

霍衍下了山，程力虽不明，也还是照办，他打心眼儿里相信他们这位大将军。

“走！”燕永望一声号令，其余两千人随着霍衍从后山处下了山，消失在山野之中。

清河城中，周鸿信听得前方信兵来报，眉头锁得愈发的紧，这霍衍究竟想做些什么？

他声势浩荡地在云谷处布下防线，又带着如此多的将士离开，隐匿进了山野之中，寻不到踪迹。

强龙压不过地头蛇，于周鸿信而言，霍衍无疑便是着南陵地头蛇一般的存在。

此人极为熟悉南陵以及周边的地形，如同一条游蛇般在山间游窜，不知道何时便从草丛中冒出来出来咬你一口。

虽然他带着由玄白景钦赐名号的安定军，为的就是安定大献起乱的南方。来时他还踌躇满志，现如今却被霍衍的举动弄得有些糊涂，这人，究竟意欲何为？

于是他只能按兵不动，再多看些时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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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陵城外军营里之中，霍衍正在营内喝着暖身的姜茶，玄绍一把掀开他的帐篷帘，指着他问道：“你撤兵只留一千人在云谷是何意？这不是岂不是等着周鸿信攻进来！”

霍衍听他着怒不可遏的话，手里端着的茶碗并未放下，只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，随即又将目光落在了这一碗红褐色姜茶之中。

这是卫姝在家中煮了吩咐田坊送过来的，也不知道里面加了些什么，竟中和了生姜的辛辣，有些微甜。

“陛下，微臣自有决断。”

他口口声声尊称着陛下，自称着微臣，可是那做的事情，又有几分将玄绍看作君主。

玄绍的姓名被他握在手中，竟是指着他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。

倒是霍衍先开口问说：“我昨日同陛下商议的事情，不知道陛下可同意了？”

提及这个，玄绍心中更是郁气难消，他拂袖而去，留下霍衍独自一人在这空帐之中品着卫姝给他亲手熬的姜茶。

昨日他同玄绍提及的事情，那是将卫家女眷接入南陵一事。

卫家获罪，女眷尽数流放至西北，也就是苍梧城的边界。之前一直未能控制住玄绍，自然不敢贸然将卫家女眷接回。

而现如今，玄绍已成傀儡，他自不必多想，是要将她们接过来与卫姝团聚的。

同玄绍提及，也不过是走个过场。早些时日他就遣了齐陆前去，让她一定好好地将卫家众女眷给迎回来。

周鸿信来了清河三日，按住兵力不动，便是拿不准霍衍究竟作何打算。

他原本听说南陵军在云谷布防后，便放弃了要走这条道的想法，准备去走那条小路。可霍衍又只在云谷布了一千人，他又开始有些心痒痒，毕竟经过此处，便能直直地达到南陵城下。

平邺的诏令一封又一封地往清河城，弄得周鸿信和他手底下的将领焦头烂额至极，打仗一事，又怎么能急得。

终于在安定军到达清河的第四天开始有了动作。

周鸿信与他手底下的将领们商议了一番，决定还是走那条山间小道，虽然远了些，狭窄了些，可比起云谷那个险恶之地，还是啊要好上许多。

若霍衍当真在云谷设了埋伏，那安定军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全军覆没，不若走那条小路，霍衍再厉害，也不可能占多大的便宜。

霍衍穿着玄色盔甲骑着踏雪，领着几万大军往南陵通往清河的那条山路前行，周鸿信还是如他猜测的一般，选择了这条路。

霍衍将大军分成了三个部分，两部分隐匿在这条路旁的山中，而自己，则领着剩下一部分人，与安定军正面交战。

周鸿信带着安定军踏上小道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