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三章 以兵符换她

“主上，您伤还没好完，跟这卫述安打什么打呀。”田坊看着他又撕裂的伤口，忍不住说道。

霍衍因为身上有伤打输了，本就心气儿不顺，田坊说这话更是让他的烦闷之感达到了顶峰，只听他冷声说道：“出去！”

田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，悻悻然退了下去。

霍衍自己将胸口的伤给包扎好，穿起上衣走出了门。

一直候在门口的齐陆见霍衍披着衣服出来后说：“主上，玄懿已经启程来南陵了。九皇子那头也已经一切准备就绪，五日后便准备起兵了。”

霍衍忍着隐隐作痛的胸口，沉声说：“按照计划行事。”

他抬头看向府内西边儿，那头已经点上了灯，卫述安还在里面陪着卫姝。

他费劲心力终于查出了卫述安的真实身份，不顾一切地告诉了卫姝，没有想到却是这样的结局。

他万万没有想到，卫姝一个一心想要找到卫述安给卫家报仇的人，竟然会想要割腕自杀。

他站在原地，失去了再去卫姝房内看她的勇气。

现如今卫述安陪在她身边，恐怕她就算睡着，心情也会好上许多吧。

卫姝昏睡不醒的这么些天，院里的树叶也由苍绿渐渐镀上一层黄色。

一阵凉爽的风刮过，霍衍缓步登上聚灵楼盘旋而上的阶梯，站在最顶层，眺望着南陵城内的万家灯火。

人人都有亲人，唯独他，不知从何而来，二十三年来都是孤身一人。

“霍衍。”

听见有人唤自己，霍衍稍稍偏过头，余光看见卫述安站在阶梯之上，正抬头看向他。

他早就听见了有人上楼梯，可却没想到是卫述安。

“我觉得咱们有必要谈一谈。”

霍衍受了伤，风吹一阵儿竟觉得有些凉，将自己身上披着的黑色外袍拢了拢，没有答卫述安的话，准备离开。

卫述安毫不客气地拦住了他的去路，冷声问说：“你开条件，究竟要怎样才可以放过卫姝。”

霍衍听到卫述安这般说话，显然触碰到了自己的底线，卫述安对自己与卫姝间的感情指手画脚，让他很是不爽。

他转过身用狼看猎物一般的眼睛盯着卫述安这张脸，嘲讽道：“你卫家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换回卫姝吗？对了，你又不是真的姓卫，我说得对吗，季述安？”

卫述安一向温和的眼睛竟迸发出了火星子，他揪着霍衍的衣领，警告说：“别逼我动手。”

霍衍伸出右手一把甩开了他，走下了楼梯。

他快步向下走着，卫述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：“只要你肯放了卫姝，卫家的兵符，就交到你手上！”

霍衍停下了脚步，一种无名的情绪在心中蔓延生长。

这可是忠义王苦苦寻觅了许久的东西，卫述安竟然愿意将兵符交给他。

当初卫盛被那般严刑拷打，都没有吐出兵符的下落，谁知道这般重要的东西竟然在这非亲生的卫家二郎手里。

卫家在军中威望，几乎没有人可以比拟。此兵符一出，便是以卫家人之名起战，自有将士跟从，这是卫家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张底牌可惜到最后，卫盛都没有用它。

而现如今，卫述安为了换回卫姝，竟然用这张保命的底牌来做交换，可见他是有多在乎卫姝。

“这辈子无论你拿什么东西来，卫姝——我都不会放手！”

卫述安见霍衍油盐不进，将拳头在旁边的一人宽的木头圆柱之上狠狠捶了两下，愤然离开。而那柱子之上，竟然留下了深深的凹痕，那是他的掌指骨头留下的痕迹。

‘卫家的兵符，那可是多少人想要却至死都得不到的东西，只要你放了卫姝，拿下那兵符，你的愿望，便一定能够实现。’

霍衍走在前院之中，这样的声音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回荡，有了兵符，他根本不用依附在玄绍名下，他可以自己起兵，完成他称霸天下的壮志。

可另一个声音却又告诉他‘一旦拿了兵符，卫姝就会彻底消失不见，从此山高海阔，她便会跟在卫述安身边不知道躲到何处去了。’

‘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，这天底下的女人这么多，容颜终会老去，只有握在手中的权利，才不会流逝。’

“够了——”两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之中争吵着，他竟需要出声才能制止自己脑内的斗争。

树桠之上的两只麻雀被他惊得飞走，树枝抖动了几下发出窸窣的声音，随即又恢复了静谧。

这几天，霍衍都没再去过卫姝的房中，倒是听田坊说，卫述安日日守在她跟前，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。

在卫述安来的第五天，终于有一件事情打破了府内的平静。

那天他正在书房里练字，因为卫姝曾说过他的字不好看。他一直放在心上勤加练习，现如今这字已经有了很大的长进了。

他将练过字的纸细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