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半渡生-奶奶

凡了快闪店的第一单生意，如火如荼，摆好阵仗后陶浅帮着招待剧组的工作人员点单，乔妹接单制作饮品，井然有序。容若看了会确认不用她操心了，端着杯咖啡去村里遛哒。正值午饭时间，村前屋后软烟寥寥，路过一户门口，斑驳的铁灶里烧着柴火，灶上放着口半米多的大平锅，平锅中间凹进去一个菜碗大小的坑，坑里的微白的水正冒着泡泡，老奶奶一勺一勺地往锅里放着米浆，一倒一挑间便出来一个白嫩的圆，不一会锅里便有了十来个。“真香～奶奶，您这是在做米粑吗？”老奶奶盖上盖的空当，容若问道，“小丫头，吃饭了吗？一会好了奶奶给你装两个吃”这丫头蹲锅边盯着看了半天了，也不是啥稀奇玩意，看给孩子馋的。村里前段时间来了一群人，听村长说是拍什么网剧，她不懂那是什么，但她知道人总归是要吃东西的，于是便从里屋搬出了这口老铁灶，日日在这门口做米粑，都是早晨起来现磨的米浆，锅里薄薄的一层油，再隔水蒸了，面上是蒸出来的白嫩软糯，底上却又在铁锅上煎得焦脆金黄。容若对这种传统的小吃完全没有抵抗力，和奶奶聊了没一会，雾气里便满是纯纯的米香，老奶奶拿出油纸给容若装了俩放小桌上，“丫头，慢点吃，很烫”，容若迫不及待地拿起来就想吃，手指被烫得直摸耳朵的样子逗得老奶奶笑个不停，“奶奶，我这身上没带现金，您等我一下，我去村口拿，一会给您送过来，您放心哈，我真的不是骗子。”容若一直没有带现金的习惯，这会有点尴尬，“小丫头，冲你这声奶奶，送你吃了，去玩吧。”家里娃都出去打工了，常年就她跟老伴在家，看见这丫头跟见着她大孙女似的。“谢谢奶奶，我一会再来～”容若绕过锅子去抱了下老奶奶，一蹦一跳地跑了。

没走多远，她便看见莫奈蹲在一家院墙顶上，“莫……”她还没叫出口，便见莫奈竖着手指做了个“嘘”的动作，又转手指了指他面前的方向，容若赶紧禁了声，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跟前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。易啟一身黑色劲装，左脸上有道血痕，手里拿着匕首，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个人，嘴里念念有词。离得远，容若听不太清他在讲什么，但不影响她好好的看帅哥。前次见到他，都是休闲的模样，简单的衬衣加浅色牛仔裤，松松垮垮的，却也遮不住他总是笔直的板正身形。这番全黑的中山装，配上同色系的民国学生常帽，头发剪短了些，露出一点点在帽檐处，鼻子上架了副复古的玳瑁色眼镜，这书生模样的装扮却偏偏拿了把带血的匕首，本有些诡异的搭配在他身上却一点也不违和。容若满意地啃了口手里的米粑，顺手把另外一个递给了莫奈，“疯婆子，你眼光不错呀。”

“卡，这条过啦，准备转场。”易啟一一拉起倒在地上的群演，依次说了句辛苦啦，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很喜欢这个来救场的男二号，专业能力在线，但凡只有他的戏几乎都是一条过，在现场也不会有些乱七八糟的要求，只有他的助理带着个折椅在场边候着，没他戏的时候他要么在导演那儿窝着看别人演，要么就自己默默地在角落里看剧本，需要他的时候一叫便到。大到导演小到道哥，他总是一口一个老师叫着，并不是那种场面上的应付，声音里是听得出是真诚且尊重的。在这个圈子，能这么谦逊倒是很难得，尽管当前的易啟也算不上是个什么咖。和导演打了招呼，易啟朝着莫奈和容若这边走过来，他俩正在讨论这米粑到底加没加糖，“你俩在聊啥？”易啟伸手就在容若的米粑上揪了一块塞进嘴里，丝毫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。莫奈惊得微微往后仰了仰头，“你慢点，小心掉下来。”容若担心他仰过了从墙上掉下来，摔了是小事，摔坏了谁给她干活。她伸手想去帮易啟擦掉脸上的血迹，易啟抓住她伸到半空的手，“别动，一会还得连戏。”他的手指刚揪过米粑，有一点粘腻感，容若把手抽回时感到了拉扯的味道。莫奈从墙上跳下来，勾住易啟的肩，“兄弟，说好的介绍导演给我认识的呢？走走走～”他搂着易啟就往导演棚走去，正好梁导也过来了，四人成局，不一会就聊得热火朝天了。容若估摸着他们还且有得聊，便准备先回村口给他们拿点喝的过来。

正好是换班放饭的时间，快闪店前排队的人比较多，还好乔妹准备的菜单都是比较容易出品的产品，也还应付得来。她跑小七后备箱，拿出了小拖车把一堆东西放了进去，拖着小车颠颠的回了导演棚，那四人还在聊，二位导演只当是茶水阿姨过来添水，没有理会来人，易啟给她了个安心的眼神，让她随意便可。容若在四人边上一一拿出小车里的东西摆起了阵，茶叶挑的是新出的梨山，入口清甜，回甘里细品的话会感受到一股牛奶的味道，配这个静谧的小村正好。茶具的材质她不爱研究，只爱就着喜欢的买，白瓷的浅茶盏里用几笔勾勒出或花或草或鸟或鱼的图案，别致得很。拿出卡式炉，煮上水，待水开后就着洗茶的水把茶器洗了一遍。易啟有些走神，看着容若专心地在那儿摆弄茶器，只嗯嗯地应付着旁边三人的话。第二泡茶香气四溢时，两位大导演才回过了神，转头见着了这个陌生的女了。一身亚麻色的布衣，罩着件白色粗针织法的毛背心，皓腕上挂着个半指宽的银镯，头发用一根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