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古龙后裔

信使带我走进店铺时说：“日后，倘若你还有独自出门的机会，切莫忘记买些弱子带在身边，你自禺疆海域出身，自幼没有出过远门，想来你也什么都不懂，不知道古龙裔的恐怖和可怕，百般离奇施弱子，千斤骸骨借祝首，你可千万不要忘掉了。”

“小子记在心里了。”我微微欠身表示感激，毕竟这些并不是信使的工作，他只是看我没有经验，随口嘱托我一句罢了。

“老板！”信使走进店内大喊。

“客人要点什么？”那店内的人无精打采，一点热情的劲儿都没有。

“从此地赶往第十六枢，需要采买些什么东西吗？”信使问道。

信使并不会随我前往第十六枢，信使一职，皆要从中庭接收命令，然后赶往四处通知消息，其他的路途信使也不会清楚。

“自忽海前往第十六枢约计五天，途中所经有乌伤鬼、血老螨、杉魅等。”

老板说完之后抬头，瞅了瞅我，又说：“你们招呼一个车把式就行，不用自己准备，只要懂事听话，胆子再大点就什么事都没有，这路好赶。”

“还是准备点好，这小子是自己上路，也是黄花姑娘上花轿，往后都是头一遭，还是给他备点弱子，他从没用过，权当作积累点经验了，也防他胆小慌张闯了祸事。”信使拍了拍我的脑袋说。

我虽在书中学过弱子祝首，但从未真正尝试过，自己也是蛮好奇的，于是我也对老板说：“老板，小子确实需要采买些，心里才有底气不害怕。”

当然，身为旅团注记一职，首项要求便是对绝大多数异类与异兽做到几近完美的了解，包括异类异兽出没的环境、袭击的征兆、其特点以及防治办法。旅团注记一职，常常要充当旅团的眼。

但初出茅庐的懵懂少年未免没有担忧，世界在更迭中，此间死去的人太多了，身边的信使也不知还能不能活到下一站，我明白事无巨细才是应当做的，以免追逐英雄的美梦太短了些。

那老板也不抬眼，半睁着眸子，提出了一包弱子，用草纸和麻绳包裹着递给我，顺口嘱咐我说：”莫要打潮了。“

我接过包裹，捧到面前嗅了一下，一股腥臭刺鼻的味道让我头脑发昏，险些就要摔倒，信使抓住了我的手臂，朝着我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，笑骂我说：“这么爱好奇，小心活不久。”

信使又带领我前往驿站，为我找了一位车把式，也不谈报酬，只是说将我送到后找十四枢的人要钱，那车把式约莫四十余岁，看起来老态已经明显了，他左右打量我，看我像个老实本分的少年后才答应下来，在信使掏出来的文件上按下了手印，仿佛我是件珍贵的货物似地。我心想他一个车把式能活到这个岁数，也算是这个行当里的佼佼者了。

我想与信使告别，他将我带出家乡，他懂得海风并能支起小船上泛黄的帆，这一别便再也不会相见了，面对未知的未来，我这颗小小的想成为英雄的心终于萌生出了些许恐慌与不安，在这片陌生的土壤上，他是我唯一认识并依靠过的人，尽管是如此短暂。

“希望能再见到你，信使大人！”我说，信使将我托付给车把式后，一言不发，就这么打算离开，我看着他的背影，像是冷冰冰的，于是我向他道别。

信使用一副不可置否的表情回头看我，并说：“少年郎，假如我们能再相见，希望彼此都还活着。”说完后，他就走远了，像是看透了什么似地。

车把式不愿意耽误时间，紧接着就催促我出发，我爬上马车后发现车把式的马车车厢内部远比从外面看小得多，我用指节敲击车厢的木板壁，有响亮的咚咚的声响，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鸡叫声。

马车很快就驶离了海边的小镇，顺着一条小路驶向更广阔的平原，初冬时的绿意正在衰竭，几乎看不见动物，这和我的家乡可不一样。

我因为晕船而受尽折磨，坐在马车上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，醒来时恰逢日头落下，灿烂的光辉从天界撒过来，我自小与朝夕的太阳相识，常常爬上某个无人能至的山头，看太阳沉浮在海面上，坐在马车中看见的夕阳并不比往日所见更美，只是觉得自己离太阳更接近了。

在夕阳快要触及地平线时，车把式便停了下来。

他招呼我下车，对我说：“天快黑了，今天就走到这里吧，虽然这里还在禺疆地界，平日里还是很安全的，但最近实在是有点不太平。”

“发生什么了？”我有点怯怯地问他。

“不太清楚，最近死了不少人，第十四枢死光了两个旅团，你也是补充进旅团的，恐怕第十六枢也有损失。”他皱着眉头，像是在思索什么，满是沉郁的模样。

“虽然我顶替的职务只是旅团注记，但终究是预备役的战斗人员，或许前任旅团注记被补充进十四枢了。”

“哈，天真的小子，两个旅团都死光了，让一群新兵蛋子上去送死吗？”车把式嫌弃地看着我，“那起码也是三代种的灾厄，教廷肯定会安排些大人物出手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