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俄亥俄

李珊瑚觉得她的看法有点偏激，他曾在一本书上读到过，当牛顿发现万有引力公式以后，立刻就有科学家通过天王星的轨迹预测出了冥王星的存在，说：

“他们是否可以向地下投放一枚火箭，然后通过运动轨迹的偏移算出地球内部的结构呢。”

“不可能！”娜娜说，“一个行星作为一个质点数量是一定的，但地球内部结构是连续的，就等于是无数个质点，根本没法计算。而且地球内部有空气，风对探测器的作用远大于引力。”

李珊瑚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，说：

“金色飞机不太可能在这种细节上撒谎，我宁愿相信他们掌握了某种匪夷所思的科技或者算法，那可真是太可怕了，不知是敌是友。”

娜娜陷入沉默，李珊瑚心里也不轻松，眼睛盯着下方干枯的海床发呆，一个个巨大的地洞进入他视野，他心里又想起了保尔的话：

“你要从地下过去，那里有你的东西。

他便对其他人说：

“从外面赶路太慢了，我准备从地球内部直接穿过去，大家做稳扶好。”

他也不管别人反不反对，调转机头就朝下面那大洞扎过去。

豌豆国在红豆国地球对面，这时他已做好了准备，立刻启动飞机上配备的机械陀螺仪导航。飞机上的陀螺仪是个固定在圆形滑轨支架上的电动陀螺，内部电机催动陀螺不停旋转，由于角动量守恒原理，无论支架如何移动，陀螺的轴始终指向旋转时的方向，飞行员据此可以判断是否偏航，从而及时调整航向。

其他人起初并没发表意见，全都惊得哑口无言，等飞机越来越深入地下，越来越远离那入口，吉姆的恐惧终于达到极点，战战兢兢说：

“你这飞机没有探照灯吗？赶紧打开吧，要是撞上东西就完蛋了。”

李珊瑚一边摸索一边不以为然的说：

“没事儿，刚才不看过地图了吗？这儿面是空的。“

哈克却说：

“那么保不准会有石块或者鸟什么的？把螺旋桨打坏怎么办，过日子不能这么节俭吧。”

灯打开了，前方顿时出现了亮光，狭窄的光路让周围的黑暗显得更加深邃压抑，说句不好听的，简直就像被困在矿井里的工人，如果不是防止危险，感觉还不如不开灯呢。

吉姆和哈克都紧张的不说话，娜娜心理素质还算过硬，说：

“我手机快没电了，要不然给你们放首歌听。你们谁有充电器，这二战的飞机能给我这手机充电吧？”

“我没充电器！”哈克说，“不过你放吧，早放早享受。放一首乡村音乐，鲍勃迪伦的！”

吉姆却说：”还是来一首爵士吧。“

“我还是喜欢听周杰伦儿的！“娜娜说。

他说完就要放个，结果手机电量虚标严重，竟自动关机了。

她这手机一关机，李珊瑚也对这飞机的续航产生了焦虑。瞌睡袭来，他这才意识自己已经好久没睡，索性把灯关掉，又把发动机调到最小，任飞机以微动力巡航，说：

“别说话，睡一会儿吧。“

周围随即安静起来，所有人都开始睡觉。他就这样睡了大概有三四个小时，睡梦中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哗啦啦的声音，就好像刮大风。他太困了，因此也没重视，直到胸口被人捶了一拳。

“别睡了！快醒醒。“吉姆说。

眼前一片漆黑，但前方传来巨大的海浪声，以及敲击金属的叮咣声。他赶紧打开电灯，前方悬浮着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物体，通体散发着阴冷的气息，飞机马上就要撞上去了。

他赶紧拉动操纵杆躲避，好在飞机速度不是太快，最后就蹭着那东西朝右边远离而去。那是进入地下的一股洋流，在这无光的地下，这海水已不再是蓝色，而像是石油或者沥青乌黑深邃。失重环境下的海水毫无形状，简直就像太空里的暗物质。

所有人都惊魂未定，李珊瑚努力镇定下来，想矫正航线继续前进，结果却发现航路已被海水阻隔，便说：

“这家伙应该就是太平洋的水吧，怎么办？要不绕过去？“

“我看够呛！要不你试试！”

这时吉姆神色严肃，指着右手边说：

“那儿有亮光！”

所有人都把目光朝那儿看去，那儿的海面上却是有红绿两色的光斑在闪烁，也不知距离他们有多远，飞机探照灯一过去就没了踪影，李珊瑚只关掉灯摸黑朝那亮光驶去，可还没到那光就消失了，好像在故意捉弄他们。

李珊瑚不甘心，再次开灯围绕那片水域搜索，可依旧没有结果。就在准备放弃时，吉姆突然又说：

“刚才我好像看见几个字母，是用白色油漆喷着O-h-i-o，不知什么意思。”

李珊瑚精神为之一振，因为Ohio是豌豆国俄亥俄级战略核潜艇的缩写，听说里面有许多核导弹，赶紧调转机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