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一章

71　　上街的人，随便逛逛，买了年货后，又是中午时分。　　街上如果偶尔碰见熟人，总会客气地互相打起招呼，问个好。当然，也不乏互相找个人少的角落，使劲聊点东家长西家短的琐事，话题中大多也有今年收成怎么样，买了些什么年货诸如此类的话题。　　辛苦了一年的人们，总会因年的将至，而变得兴奋起来。生活的苦难与不易，因年也都得先放一边，暂时不予考虑。平时人们舍不得吃的穿的用的，也在这个年关里，大把大把的，可着劲的往家里褥。　　家里自用也好，招待来访的亲朋好友也罢，总得多买点东西放家里备着。　　浓浓的年味，大家都感受到了。经历过那个年代的朋友们，都知道什么才叫年，可不像现在，年不似年，年味也一年比一年越发地稀淡了起来。　　回到家后，陶妈开始整理买回来的东西。各种东西着实不少。吃的用的，林林总总摆满了桌子。　　陶妈一样一样的，分门别类地归置着这些东西的藏身地。间或夹着小骂几声，那是不懂事的小孩因贪吃，而把刚摆放好的零食弄乱了的缘故。　　挨骂的身影，自然是陶子的弟弟，挺调皮的。小孩也不怕他娘怎么骂，该吃吃，该喝喝，可没有半点畏惧他娘亲的心理。　　陶子倒安静得多，只是静静地帮着陶妈归置着各种东西。当忙得差不多的时候，陶子就从口袋里拿出刚买的橡皮泥，看了看，然后紧紧攥在手心里。　　陶子回了她的房间，搬来张凳子，安静地坐回书桌边上。书桌是摆放在窗台下的，为的是做作业什么的光线良好。　　陶子她的寒假作业还没完成呢，还剩下一点点。林子的寒假作业，在几天前见面的时候，告诉她，都已经做完了。于是陶子就有微微的紧迫感了。　　“这两天一定得把作业做完！”陶子细碎碎自念了一小句后，就拿起铅笔，打开作业本，一笔一划用心地在作业本上填写着。　　窗外有老树一株，只可惜在这个季节，早早就把叶子落光了。光秃秃的枝桠，时不时落下几只不知名的小鸟，吱吱喳喳偶尔叫上几声。　　“唉，我是只鸟就好了，鸟可不用做作业！”小鸟的叽喳声，时不时吸引了正做作业的陶子，然后，总会恨恨不平念叨上几句。　　念归念，陶子自己的作业可没人帮忙做，就算林子也不会帮她的忙。　　因为林子曾对她说过，自己的作业要自己做，不要想着抄谁的。不然，下次考试会不及格的。陶子总是相信林子的，因为相同的话，揭清老师也说过好几回了。　　陶子于是把投向窗外的目光，收了回来，努力地啃起了手中的铅笔头。　　“玉陀，玉陀哩…”大嗓门的声音从厨房传了过来，“别写了，出来洗洗手吃饭了！”　　“哦，写完这点就来。”陶子头也不抬，回了一句，然后加速在作业本上写了起来…　　陶子吃了点午饭，就拎着张小凳子出了门口，静静地在太阳底下晒着。　　“给，端好，等下凉了不好喝了，趁热喝了。”陶妈捧着个碗来到陶子的身旁，摸了摸她的头，然后把手中的碗递给了坐着的陶子。　　是的，陶子这段时间身体又不舒服了，年关将至，身体羸弱的她，总是时不时又吐又拉了起来，还没什么胃口，吃得很少。　　陶子伸出瘦小的小手，把陶妈手上的碗接了过来。她望了望碗里的药汤，皱了皱眉，然后用嘴唇试了试碗里药汤的温度，觉得刚好，就小口小口喝了起来。　　这些陶子不知名的草药，熬出来的药汤，陶子已经记不清喝过多少回了。虽然说味道很不好喝，但每次陶子总是喝得干干净净。　　为此，陶妈总会怜惜陶子的懂事，更怜惜她这根治不了的病疼。　　小孩一生病，最着急，最心疼的还是做爸妈的。当然，陶子的病，以前的章节也稍微提及过。陶子她这病是一出生就有了的，医生也曾经告诉过陶爸陶妈，说过娘胎里带出来的病，很难治得好，只能发病时缓解一下，平时只能好好养着，想根治，那是非常困难了！　　陶子喝完草药后，就蜷缩着睡回了被窝里。　　站在床边的陶妈，一脸怜惜地望着床上熟睡了的女儿。几个孩子当中，作为母亲的陶妈，最是喜欢陶子，可能她觉得是自己怀孕时不注意，害陶子得了这难治的病，欠了这孩子的吧！　　（插几句话，现实中的陶子！真的很令人担心！她太善良了，是我见过的人中，最为善良且性格最好的人。怎么说呢，其实要我形容，我也形容不出个所以然来。只是有一次，我给她曾经工作的地方打过一个电话，我说找一个人，我当时也没说找谁，对方就一个个人名报过来，因为当时我没想好要不要告诉对方，我要找的是陶子。种种的原因，有点不想开口…一串姓名报了过来，我说不是，后来想了想，我就问了一句，我说：“你所遇过的人当中，谁性格最好，谁心地最善良？”对方听了我的话后，张口就说，“…陶子…就是她，一定就是她，肯定是她！”…）　　“明天带去诊所看看吧，问问医生要不要打点点滴。”陶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到了床前，弓着腰摸了摸陶子的额头，顺手紧了紧陶子身上的被子，说道，：“这都又吐又拉快一个星期了，还没见好，眼看就要过年了，看打点滴会不会好得快点。不然这个年，……”　　“也好，那明天带她去看看。”陶妈满脸愁容冲陶爸说，“孩子这病也怪，犯病了平时看着也没什么，只是吐个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