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出

立谈中。死生同，一诺千金重。

“这样就可以了。”

在倾倒骨灰后，清流把陶罐也丢入了海中。

“这样真的好吗，卡卡西前辈？”

“没什么不好的。”

卡卡西看了眼满是忧虑的日向宁次：“清流现在是清醒做下了决定，而且也没有任何人比她更有资格做这件事了。”

一旁的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也没有上前，他们站在崖边静静等着清流，佐助睁着眼睛专注凝视清流的背影，而一旁的鸣人像是出神一样盯住了地面，实则是在和肚子里的九喇嘛对话。

“拿回了小姨的骨灰，清流这次会开心一点吗 ？”

“哼……我怎么清楚你们人类的想法？”

九尾看似不屑一顾，挥舞自己的尾巴像是漠不关心一样：“慕蘅那个丫头，活着的时候就是一副喜怒无常的样子，她对水门总是横眉立目的，但其实要比任何人都关心他，还有你妈妈玖辛奈。”

“清流要比慕蘅坦率多了，我想，她大概会开心一些吧……”

希望如此。

鸣人悄悄叹了口气，看向清流的背影，几乎是同时，佐助也迈步，两个人一起走向崖边。

“嗯？”清流微微转身，对着两个人笑起来，如同昨日一样温柔又明澈的笑容，她指向海面，隐隐的微光已经悄然透露，“再稍微等一下，好吗？太阳要出来了。”

“啊，确实。”卡卡西三人也走了过来，清流一左一右拉住了佐助和鸣人的手，“我们没有一起看过海上日出，难得有一次机会，一起看一下吧。”

佐助突然抬起手，抚上她的脸颊：“好啊，只要你再多笑一笑。”

“对啊对啊，就是这样的说！”鸣人点头，“卡卡西老师！我们再多等一会吧！”

“哎呀，真是的，算了，反正马上就要日出了。”卡卡西嘴上虽然抱怨，可眼里分明全是笑意，一旁的鹿丸和宁次眼见第七班这三个人已经坐在悬崖边，也只能“无奈”赞同。

“真可惜，小樱不在这里。”

鸣人双手交叉抱头说，清流睁着眼，看着海面上越来越盛的光芒：“那就用眼睛记住，回去再现给小樱吧。”

“哼……”佐助抱住了手臂，不言不语。

“清流，”宁次站在她身后，微微蹲下身，“刚才忘记询问你了，你有受伤吗？”

“清流会医疗忍术。”佐助却是有点粗暴地打断了宁次的话，他冷冷地看着日向宁次，那种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敌人，一个要抢走什么的敌人。

曾经也满心愤恨，冷眼看人的宁次皱起眉。

‘这家伙……这种眼神……’

宁次甚至隐约汗毛倒竖，佐助看着他的目光甚至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，而是一个死物。白眼少年眼皮狂跳一下，下一刻，他的表情也阴沉不少，与佐助冷冷对视。

‘麻烦死了。’

鹿丸捏了捏自己的鼻子，清流这家伙最讨厌自己成为风暴中心，你们倒是收敛一点啊……

他一边想着，一边看向专心致志看着远方的清流，有点欣慰，又有点心累。

‘该说她是天然呢，还是过于纯粹，以至于意识不到周围的争夺呢……’

就在气氛凝固的一瞬间，清流眼前一亮，攥紧佐助和鸣人的手：“快看，太阳出来了！”

亘古不变的光亮源头自海水中而出，周围云霞浸染了如梦般的红晕，蓝色、红色、黑色的光在水中摇晃，那光耀眼而又孤独，直直刺入瞳孔深处。

清流松开手，指向那光，回头的笑容却盖过那初升的太阳：“你们看！”

“啊，很漂亮。”

佐助看着清流被映上霞光的脸庞，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，眉眼间的戾气一瞬间都消解了。鸣人站起身，张开手臂：“清流——我们以后也来好不好——”

“吊车尾的！你喊那么大声蠢死了！”

“鸣人，你这家伙也太兴奋了吧？”

“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，可是能和清流看日出好兴奋，也好幸福哦！”

他这样直白坦露心声，让清流也忍不住抬头笑起来：“我也是，鸣人。”

她不说还好，这样开口，鸣人猛地低下头眼睛亮亮看着她，随后扑过来把她抱在怀里：“对吧对吧！阿澄也是这样想的！”

一旁的佐助的背景仿佛都暗淡下去了，他面无表情看着在清流身上蹭来蹭去的鸣人，伸出手——

“千鸟。”

“啊啊啊啊混蛋佐助！”

“喂你们两个，别把清流夹在中间胡闹！”

好吵啊你们。清流抓住鸣人环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，露出些微头疼的表情，但看着在自己身边吵吵闹闹的人们，却又忍不住嘴角上扬，露出一个格外甜蜜的笑容——

但是妈妈，我为什么会觉得那么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