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9 章

第二十九章

苏妄出的话瞬间激起了公愤，原先还挤怼蓝慧如的人中有不少心生恻隐，矛头转向了苏妄出。

“苏世子，人蓝姑娘都摔成这样了，您还是积些口德吧。”

“就是就是，这摔得多惨啊。”

苏妄出挑眉，人呐，天生是向着弱者的，哪管这弱者先前也曾恃强凌弱，只管眼下看到的。

蓝慧如那个机灵些的小丫环这时也开了口，“苏世子，您确实过分了，先不论您是不是故意的，这皮儿总是您扔的吧，我们姑娘踩的是您扔下的皮儿才摔的，您不想着补救也便算了，怎还口出恶言？”

“你这丫环口齿倒是伶俐，”苏妄出一脸无辜，朝她走两步，说：“可我没错啊，我扔皮之前可是看了街上无人的，这点和我喝茶听曲儿的几位兄弟可以做证。”

他话落，对面茶楼上那个窗户前果真冒出了几颗脑袋，俱是看得津津有味的，显然已经悄悄打量这边好一会儿了。

众人打眼一瞧，好家伙，几人都是京有颇有名气的纨绔。

丫环不由朝后退了几步，与他拉开些距离，生怕这纨绔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什么不轨的行为。

见她这般，苏妄出眉头微挑，面上笑意更甚，一副玩世不恭的戏谑模样，笑道：“该是你家姑娘倒霉，偏生赶上了，要我说，她是缺德话儿说多了，”他指了指天上，“老天都看不过眼，罚她呢，不然怎好端端、别的地儿摔不着，偏生摔了嘴。”

这话一出倒是叫众人都怔住了，这蓝慧如先前可是骂了云大姑娘的啊，造了口孽在先，眼下真遭了报应？

众人的目光不由有意无意往云琊身上瞅。

小丫环瞬间不知该怎么接话了，她低头看向仍躺在地上的自家姑娘，不知该如何是好，正怔愣着，旁边有人看不过眼，提醒她，“这天还冻着呢，快将你家姑娘带回去给大夫瞧……”

他话还没说完，便见原本躺在地上恸哭的蓝慧如忽然一骨碌爬起来，苏妄出害她摔成这样，竟还这般诋毁她，这如何能忍？

她指着苏妄出的鼻子，声嘶力竭，“苏妄出，你太过分了。”

她摔得严重的主要是膝盖和嘴，躺在地上这会膝盖上的疼劲儿已经缓过来了，但她的上嘴唇摔得上翻，眼下根本合不拢，说话的时候便是漏风，含糊不清的，配合她张牙舞爪的悍妇模样，竟莫名有种喜感。

人群里不免就有人笑出了声。

云琊在听到苏妄出那句的时候嘴角便抽了抽，这会儿顶着众人的目光，她开口劝蓝慧如。

“蓝姑娘，上元节那晚你也是这般，非要嘲讽我几句，结果便平地摔了，”她双手一摊，“刚刚也是，我好好的挑书，你上来便是骂我，这不，又摔了，我劝你啊，往后还是积些口德，造了口孽，是真会有报应的。”

蓝慧如：……

上元节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，怎还被挂在嘴边过不去了呢？

不过云琊的话倒是将她的理智又拉回来了些，她目光四扫，看见人群里站着的谈远瞻，她下意识抬手去捂自己的脸。

此刻定然丑死了，她一点也不想被他看见，当下顾不得许多，只给苏妄出撂下一句狠话，“你等着，改日我们蓝家定会去你英国公府讨要个说法。”

话虽含糊，但也教众人听清楚了。

蓝慧如离去后，众人便也散了，苏妄出又被那几个纨绔叫回了茶楼，临上楼前，他回头朝云琊看见，却见谈远瞻正站在云琊和郭玥面前，笑得不怀好意，嘴巴一张一合，不知在说些什么。

苏妄出：……终于体验了把什么叫做为他人做嫁衣裳。

谈远瞻在云琊和郭玥二人面前站定，先冲二人各行了一礼，再看向云琊，问：“云大姑娘，可否借一步说话？”

郭玥瞧着他那朗月清风般的和煦笑容，一时竟有些愣了神，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谈远瞻说了什么，赶紧拂了拂身子，“哦，你们先聊，我还没挑着书，先进去了。”

谈远瞻道了声谢，再看向云琊，右手做了个请的动作，示意她再往旁边走两步，云琊会意，顺着他往边上走了走，等他的下文。

谈远瞻清了清喉咙，显然有些紧张，他又深吸了两口气，似打定了主意，才问：“请姑娘恕熹冒昧，熹想问，姑娘与蓝家的婚约可还要继续？”

话出了口，他好似松了一口气，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，“上元节那晚的事情熹也听说了，蓝世子恐非良人，事关姑娘终生，熹恳请姑娘三思。”

云琊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，怔了一瞬，她忽而笑了，“多谢谈公子，我与公子不过见过几面，公子便能这般替我着想，我受之有愧，”她顿了顿，“不过恐要辜负公子一番美意了。”

“姑娘为何……”谈远瞻难得收了笑意，面露些许着急。

云琊摇头，“不是不想，是不能，公子许是不知，我与蓝闵之的婚约是圣上赐的婚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