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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测人心险·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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仪倒是不以为意,虽然他贵为一派之长,但很多时候他比门下的弟子还胡来,不然也不能喝醉了拉着贺琅拜把子。当然他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同贺琅说,他毕竟是长辈,岂能在小辈面前掉脸子。

丢了个话头让贺琅兀自琢磨,程萧仪岔开话题,道:“当时在街上看你,就觉得你与你老子有五六分像,今日这细细看来,你长得倒是比你老子好看得多,这眉眼生得细腻,怎么比我姑娘还漂亮。”

贺琅着实没想到会得到程阁主这么匪夷所思的赞赏,一时惶恐,不知如何接话,面上一片茫然和尴尬。

程萧仪平生一大乐趣就是逗人玩,尤其是逗这么小的孩子玩,他面上一片祥和,继续道:“一定要好好保持,你老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俊俏公子,你可千万别像他一样上了年纪就变成胡子拉碴的糙汉了。”

贺琅一时有些怀疑,不禁心道:我爹是这样吗?

程萧仪见贺琅一脸呼之欲出的不敢置信,掂着乐子对他继续五雷轰顶,道:“虽然是男子,但也要注重仪态美观,美人可不分男女——听到没有,贤侄。”

贺琅原地被炸了个头晕眼花,被强行灌进的新奇思想来不及消化,只能糊里糊涂地连道了几声“是”。

在跟程家人打交道这方面,贺琅连小的都玩不过,又怎么能玩得过这几十年风雨人间的老江湖呢?

愣了好一会,贺琅才后知后觉地从一片混沌中发现自己被糊弄了,不禁惭愧地笑了起来,憨头憨脑地挠了挠头道:“伯父言之有理,那小侄今后要更加注意了才是。”

程萧仪哈哈大笑,道:“好小子。你叫我‘叔’就行,我听着顺耳些。”

贺琅从善如流地道:“好的,程叔。”

程萧仪用赞许的目光看了贺琅一眼,很是满意他为人处世的风格,既不过分拘谨,也不矫揉造作,主要是很懂得变通。

程萧仪道:“此番接任御舷使一职,一路穷山恶水,不好走吧。”

贺琅随即正色道:“搅浑水的太多,但都是一群乌合之众,我走的本就是灰色地带,有点城府的不会往里扎堆,其实我不太明白皇帝的意思。”

这话他连他爹都没问——他爹刚把他召回去没几天,又破簸箕似的丢到火里自生自灭,纵然他心思千般通透,万般明了,但他毕竟也是贺老将军的亲儿子,说心里没气那肯定是在赌气。

程萧仪豪迈地把碗里的粥吸溜干净,才说道:“甭管他啥意思,他们下他们的棋,我们当我们的子,既然那小皇帝想拿你钓鱼,你就把线放长,自然会有人上钩,你也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,贺老将军别的不说,就是大方,你贺小公子千两黄金的命,我们雾山还是保得齐的。”

贺琅又被程萧仪的话堵得哑口无言。如今在他看来,无论是自家贺老将军,还是对方程老阁主,都十分不靠谱!

贺琅:“我爹……”

程萧仪道:“你爹还是很关心你的。”

贺琅默然无言。

程萧仪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,贺府那笔陈年旧账什么日子是个头啊,看把这孩子折磨的,数十年有家不能回。

不过既然贺苍晖已经把贺琅光明正大地认祖归宗,想必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——只是赶得不是时候。

贺苍晖向来忠义,不过把刚接回来的儿子递给人当刀刃使,这就让程萧仪属实不敢恭维,都是为人父母,程萧仪凭心而论,他做不到,尤是芜崎山之战以后。

程萧仪适时地岔开话题,又绕到了此次裕州之行上:“那小皇帝的意思其实很简单,近些年轩亲王之事在朝廷明里暗里吵得不可开交,闲散王爷游离在庙堂与江湖之间,属实让人忌惮,你应该也猜得到,两方有一方容不下,必然有人要亮爪,此次裕州之行只不过是个引子,你且小心。”

贺琅点头道:“彭泽府时赵颀已经动手了。”

程萧仪提醒道:“此事牵扯势力错综复杂,有不少小鬼想借此往上爬,一旦找到依附,恐不好对付,贤侄,过两日到了裕州,你要留心,你现在就是一块被饿狼群百般惦记的香饽饽,一不小心就得被人咬一口。”

这个比喻真的是很通俗易懂了,贺琅礼貌地笑了笑点头称“是”。

贺饽饽香不香不知道,反正贺饽饽觉得自己心很累,也许还没到地方就变成扁饽饽了。

贺饽饽只是随便想想发泄一下情绪,没想到一语成谶。

“走水了!走水了!快来人啊!”

程莠猛地从睡梦中惊醒,冷汗浸湿了衣衫,她像即将溺毙好不容易挣扎出水面的失足者,坐在床上攥住胸前的衣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。

她来不及细想噩梦中令她惊惧的尸山血海上那迎风而立的人是谁,她骇然转头望向窗户,冲天的火光从远处映到窗上疯狂地跳跃,在黑暗中刺激着她的瞳孔。

着火了。

外面混乱的嘈杂声很遥远,程莠很快判断并非东园起火,但她心神很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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