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劝离

李献儒又恢复了一点他的吊儿郎当了：“哎，我说娘子，这两个我看虽然性格大不同，也是配得很也算是天作之合了，刚钟兄东西都来不及收拾，说要回乡去禀告了父母到家里去提亲，你叫岳母有个准备。”

秋月这会一蹦三尺高，拖了秋霜就走：“嘻嘻嘻，怎样？我说的不错吧？这钟公子靠谱得很，走走走，姐姐咱们赶紧回家去看看娘亲和妹妹。”

黄氏脸上的掌印用了好几层的胭脂水粉都遮盖不住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双眼浮肿两眼无神，脸上再不复以前的神采，一片的颓废沧桑，看着看着两汪眼泪又流了下来，又叹一声自己人生悲苦，既然连一个寡妇都不如。

这时院子的门被敲得哐哐响，一听这声就知道是秋月回来了，黄氏忙擦了脸上的泪，再摸了一层粉，才起身走了出去，顺带带上了房门。

秋云已经开了院门，只见秋月和秋霜立于院子门口，秋云低了头淡淡地跟秋霜打着招呼，神色难辨。

跟着进来的秋月远远就瞧见黄色的脸色不对：“娘，你可是身子不舒服？”说着焦急的几步上前。

黄氏有意瞧着大女儿也回来了，不想将事情闹大，有意要隐瞒着便道：“着了风寒，不打紧的。”说着又怕秋月看出端倪来，忙转了脸看着秋霜：“霜儿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，可吃过了早膳？”

秋月和秋霜对视一眼，都知道撬不开娘的嘴。

可到了这时候，娘还要包庇着爹爹，可见女儿几个真的是娘的软肋。

秋月不想立时就揭穿这个局面，但脸已经沉了下来。

秋霜也没有好多少，她挤出来一滴的笑，上前握了黄氏的手：“急着回来吃娘做的馄饨面呢。”

黄氏一听，就要领了几个女儿往馄饨店走去。

还是秋月先拉了黄氏的手：“娘，不急，我有件事跟你说，你听了可得点头呀？”

昨晚秋月不在家，黄氏就悬了一颗心，今早见和秋霜一起回来的，想是在秋霜那里待了一夜，可昨晚寡妇家着火动静那么大，她应该是知晓是她爹和那寡妇的勾当，现在莫不是要算他的账了？

“娘，我看中了一个书生，想和他成亲！”

秋月此话一出，秋霜倒是淡定得很，就是黄氏和秋云，炸得张大了嘴巴，话都说不出来。

等黄氏反应过来，一个上前捂了秋月的嘴巴：“小祖宗，你可小点声。”

说着也管不上其他了，拉了秋月的手就把她往厅里带。

秋霜也拉上了还在傻傻站着的秋云回了屋里。

进了门黄氏就瞪着秋月：“平日里我不管着你，这种事情你怎么能乱说。”要是隔墙有耳，又该如何是好？

秋月最是了解自己的娘亲，知道她最在意什么，可自己不先下手，等爹爹联合寡妇搞起事情来，就更难收场了。

这么想着，就把昨晚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黄氏说了个彻底。

黄氏听了，呆立原地，等回过神来，一把抱住秋月就放声大哭：“我可怜的女儿，那黑了心肝的男人做出那等勾当我已经忍了他，他还是来祸害我的女儿，你等着我要去跟他拼命......”

说着转身就要走，一副要与魏康你死我活的架势。

秋月和秋霜一左一右的拉了黄氏，连边上脸色有白了的秋云，也急了眼珠子都不会转了，亦步亦趋地跟在秋月的后面。

黄氏被两个女儿拉着，一脸的怒气再也按不住了终于浮了上来：“杀千刀的，我跟他没完！”

秋月的力气比较大，拉了黄氏就把她按在凳子上，此时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，边上的秋霜已经是喘上了：“娘，你先别急，我们商量商量要怎么办，既然爹已经起了这个意，怕是不要几天就要定下来，我们得想想办法。”

黄氏听了秋霜的话，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，才慢慢平复了心绪。

“欺人太甚！”边上的秋云气得白白的笑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红，她自己胆小，爹也不把她当人看，可自己的爹爹这么不要脸，家不管妻不管女儿也不管，到了这会，就想起自家的女儿有点用处了，把女儿往火炕里推，为了去讨好那寡妇，二姐他尚且敢这么开刀，到了自己呢？这么想着秋云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
秋月看黄氏安静了下来，又拍了秋云的背道：“小妹别怕，有姐姐呢！”

秋云耷拉着眉眼，轻轻地嗯了声，她是很相信两个姐姐的，她们发了话，她就觉得自己有依仗，不再那么怕凶神恶煞的爹爹了。

秋月递过来一个布包：“雁儿姐姐叫你帮忙的。”

秋云接过布包，也不急着打开，只放到了桌子上，站在了边上，也不肯走。

秋月把布包给她本意是想支开她的，可想想小妹也十五岁上了，有些事也没必要避开了她了，她听了知道了，也没有什么不好。

这些年秋月并不是不知道爹爹和朱寡妇的勾当，只是他们这些年安安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