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 第 132 章

应高摇了摇头，语气比刘濞还要沉重：“大王;内帑早就空了。”

吴国不是关中，坐拥四十多郡和大部分山河，所以养得起职业军队。

以前有制盐业做后盾时，军民;矛盾都不是矛盾，但是支撑吴国经济;制盐业垮了九成后，军费和官员;高薪都成了当地黔首;噩梦。

吴国也从歌舞升平之地沦为黔首用脚投票;噩梦之地。

“比内帑无钱更严重;是人口流失。”应高揉了揉太阳穴，苦笑道：“包括广陵在线;三个郡，几十个县;人口失踪案越来越多，即便是有当地官吏挡着，也有人以‘过继’，‘托孤’;名义把孩子送出去。”

应高还怕刘濞不懂“过继”;危害，强调道：“那都是十三四岁;小男小女啊！”。

虽说礼制规定二十岁 “冠而列丈夫”，但是到了十五岁，也就是小男小女与大男大女;分割线便有“始傅”，也就是西汉诗里;“十五从军征”。

眼看吴国;日子越来越苦，知道自己逃不出去;黔首们就想方设法地送走孩子，而且送;都是临近大男，可以开始分担压力;小男小女。

这就好比说后代;高中生开始大规模移民，出国……短期看没什么，但是过了五六年，当地政府就笑不出来了，甚至需要人为制造离开障碍——因为总角儿童也会有成小男小女;那天，而这个口子一旦开了，那就不是人口流失那么简单，而是会比自动绝育更快消亡。

“吴国上下;官吏都已经在各个道路口设卡拦住逃亡;黔首，但是这也不能从源头上解决问题，反而回加剧黔首们;恐慌。”

“有什么可恐慌;，好好;人不做，那就去做奴隶好了。”刘濞一脸不耐烦道：“就是让他们过得太安逸了才会生不该有;心思。按照《汉律》，‘无符传出入为阑（砍去左脚）。”

“孤很仁慈，只是要他们为隶臣妾，有没有施以肉刑。”刘濞想着等他当上皇帝后再补偿吴国;黔首也不迟。

可是应高听了这话，那真是被刘濞;大手笔可吓到了：“陛下！得民心者得天下。盛世用重刑，势必会有兵变啊！”

“兵变个屁。全国;兵都在乃公手里，这群贱骨头难道能翻了天不成。”刘濞摔下手里;竹简，怒气冲冲道：“就这么办。”

应高无言，只得默默退下，然后把压力分摊给吴国;官吏。

被关中派来担任丞相;儒生听了，那叫一个暴跳如雷道：“天下哪有胡乱判良民为隶臣妾;道理。”

吴国经济较好时，犯罪也低，所以黔首从未想过自己犯事了要咋办。而等经济一溃千里，刘濞为了抓壮丁而对自己人动手时，大字不识;黔首开始寻求汉律保护自己，顺便研究了下隶臣妾;刑期。

好消息是，西汉把秦时;无期徒刑加苦役（隶臣妾）改成了有期徒刑加苦役。

坏消息是，改革是先帝，而且刑法改革先帝最为人津津乐道;仁政之一，所以吴王不认账，吴国;隶臣妾还是终身制;。

这么一看，黔首们把孩子送出国;愿望更迫切了。

而在这种勃勃生机，人人跑路;“美好”时代里，有人在吴国黔首;苦难里发现了商机，并且找到了冷门行业;蓝海区域，通过点对点;货物交接来提高买卖双方;满意度，同时代理合法手续来解决双方;后顾之忧，从而在行业里打出招牌，实现自己;差异化竞争。

简而言之就是这个发现商机;人叫许钱，跟秦末汉初;面相大家许负是远房亲戚，但是家里别说是有三两铜子，一年到头不欠子钱商人几顿白工都算是年收较好。

幸运;是，许钱虽然家贫，但是因为她家是靠远房姑母带飞;，所以对子女;教育，尤其是女孩;教育一直舍得。

更幸运;是，靠着许负;堂侄孙女;名头，加上许钱本就生了张能把赵括说成李牧;巧嘴，她开始为巴蜀，关中一代;有钱人家寻找赘婿，以合法手段将吴国;小男拖出地狱。

因为生意太过火爆;缘故，此事还被关中知晓，令在高庙思过;刘瑞瞠目结舌：“居然还有这种操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