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：天外飞仙（1）

风越刮越大，火越烧越猛，如同一个天罗地网笼罩着皇极殿。火海上的大鹏金翅鸟不堪炙热，双翅扇动，却使得狂风呼啸， 更加滚烫。地上万箭射来，或被大鹏金翅鸟舞动着铁翼扫落，或被风火折断，或被兵器击落。

大鹏金翅鸟上，但见小奕足尖轻轻一点，柔云飘起，白衣晃动，长发飞舞，仿佛天外飞仙一般杀向蛇灵。令狐大侠弹出飞剑，如超尘逐电追斩蛇灵，甚是玉树临风，潇洒挺拔。两人在大鹏金翅鸟上双剑合璧，完美演绎心有灵犀一点通，实在是妙不可言。蛇灵则灿然生光，在鸟上行走如飞地反击，不留丝毫痕迹。

小蕊在大鹏金翅鸟的腿下，一边护着张皇后，一边对着下面东厂锦衣卫怒骂：“认得张皇后吗？谁敢再射，定叫他抄家灭族！”

地上众人，包括刚射完箭的弓箭手都看呆了！什么刺客，分明就是仙客！好些士卒认得大鹏金翅鸟挂着天启皇后张嫣和帝师孙女孙小蕊，更是举棋不定！眼看军心已乱，东厂大档头周公公喝道：“不许停！继续射！”

第二波箭雨再次射来！蛇灵、令狐过和小奕一边厮杀，一边拨开飞到身旁的箭矢。小蕊则是竭尽全力单臂舞动白玉铁扇扫掉箭矢，由于顾着保护张皇后，肩膀被流矢擦伤，不由怒骂：“乱臣贼子，竟敢谋害张皇后和我！”大鹏金翅鸟则是中了几箭，所幸并不致命，但也使得它四下摇晃！看是摇摇欲坠摔下火海，鸟上三人赶紧抓牢大鹏，否则就算不被对方杀死，也随时堕入火海！虽说保得一时性命，但若是第三波、第四波箭雨射来，难免死无葬身之地！

滚烫的火焰和猛烈的疾风冲醒了张皇后。看到悬在空中的自己和小蕊，再看看地下的弓箭手，已然明白真相。虽是生死边缘，大明的皇后却是头脑冷静，将母仪天下的气势发挥得酣畅淋漓，“周文武，本宫在此！还不停手！”

小蕊见张皇后已醒，大喜喝道：“众将士听着，我乃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孙承宗的孙女孙小蕊，旁边的就是当今皇后！周文武意图谋反，射杀张皇后！谁敢射箭，就是和他同谋，要株连九族！”

弓箭手面面相觑，手震脚麻！周公公如同一个疯狂的赌徒，杀红了眼，一掌劈倒个犹豫的弓箭手，尖叫着：“张皇后被女真间谍绑架！我奉命救驾而非谋反！众将士听令，射鸟不射人！定能救得张皇后！违令者斩！”

弓箭手唯唯诺诺举起弓弩，颤抖着手，慢慢对准大鹏金翅鸟！

小蕊暗暗叫苦，“什么射鸟不射人！而今烈火冲天，又要和蛇灵血战，哪有气力抵挡一波又一波的箭雨！就算射不中张皇后，只要大鹏金翅鸟落下，皇后姐姐必然葬身火海！”

“周公公，张皇后已经下令停手，你还不遵旨？”崔经武道。

周公公狠狠瞪了崔经武，仍然举起了手，忽听到一声喝令，“谁也不许伤害朕的皇后！”原来是天启匆匆赶来，在他的身边是帝师孙承宗。

众人见到皇帝正要行跪拜礼，却被天启止住，“不必多礼，救皇后要紧！”随后转头看着周公公怒曰：“大胆奴才，竟敢谋害朕的皇后！”

孙承宗亦是满脸怒容，“一个奴才竟敢要射杀皇后！无法无天！”

周公公赶紧跪拜磕头：“皇上明鉴！奴才对皇上、皇后一片忠心，哪里敢有谋害忤逆之心？只是救人心切，才出此下策！还请皇上饶命！”

天启恨道：“朕看得一清二楚！你让人射杀大鹏金翅鸟，就是想摔死皇后！朕饶你不得！”

“皇上且慢！”魏忠贤匆忙从后走来，心想，“皇帝早不来晚不来，偏偏这个时候来，真是晦气！”但亦要好言相劝：“文武对皇上赤胆忠心，天地可鉴。只是急着救皇后，才鲁莽了点。再说皇后危在旦夕，正是用人之际，不如让文武戴罪立功，搭救皇后。若皇后有所不测，再处置也不迟。”

既然魏忠贤出言相劝，天启也不好再说什么，于是对着周公公道：“若皇后有个三长两短，朕要你陪葬。”随后吩咐崔经武等人，“快快做好准备，解救皇后。”

魏忠贤再向孙承宗致歉，却见帝师哼的一声，扭头转身不受这一礼。

魏忠贤内心好是恼火，“老夫让你孙承宗三分，你竟然得寸进尺！哪天落到老夫手上，教你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！”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，强颜欢笑说：“阁老大人大量，就不要和这帮奴才一般见识。若张皇后和孙小姐有所不测，且不说阁老，老夫也饶不了他们。”

小蕊心想：“天启虽然不是一个好皇帝，但却是一个好丈夫！”眼睛转向令狐过，痛恨着想：“哪像这个负心人，无情无义！”

天启对着空中的张皇后，用那衰弱而又雄壮的声音叫着：“嫣儿，你不要怕！朕在，嫣儿在！嫣儿在，朕在！”

张皇后在空中流泪叫，“皇上的一番情意，嫣儿无以为报。在嫣儿的心中，皇上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。嫣儿能和皇上结为夫妻，是嫣儿前世修来的福气。不是因为您是皇帝，而是因为您对嫣儿的好。若嫣儿今日落难，还请皇上